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什么你和那修这样的跳跃型天才会在二十年里连着出现两个么?那一定是因为……上天希望你去完成那修当年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奇迹。”
弗雷尔的语速很慢,甚至还带着一种声带振动间产生的慵懒。可他此刻的每一句话却都好像是催眠一般慢慢进入卿越的意识深处,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能量,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在明后两天的比赛上成功的完成自己想在冰上做的一切。
“更何况,就算摔了一跤又怎样?我以前也不是经常在比赛的时候摔得很惨吗?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们不是为了奖牌而来的。摔倒了一次被裁判组扣一点分又怎样?你完全可以即兴发挥的在下一个适合起跳的地方再来一次尝试。等到你用光了长节目八次起跳的机会之后,你总能成功一次了吧?这不就够了?”
“那样我的比赛节目就全砸了!所有人都会认为那个节目就该是我在大奖赛的总决赛上滑的那样!我恨那该死的四级步法!”
“啊哈,相信那群现役的选手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恨那该死的四周跳。”
当弗雷尔说完这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亲吻着彼此,更在寒冷的冬季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或许在你越是希望时间过得更慢些的时候,它就过得更快。夜色在彼此的体温及香甜的睡梦中很快过去。定在第二天傍晚举行的长节目比赛就这样渐渐开启了它的大门。
又一次抽中了最后一组最后一位出场的卿越看着长节目的比赛现场,心中难免惆怅,更是感慨。
尽管,这已经是卿越第三次来到奥运会的战台上了。可这一次的比赛场却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那甚至比他十九岁那年第一次参加的奥运会更让他感到陌生不已。因为,那些让卿越感到熟悉而又亲切不已的人都已经离开这个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决斗场了。
曾经的记忆就这样在卿越的脑中交错。他似乎想起了上一届,上上届奥运会短节目比赛开始之前等待区域的情形了。上一届奥运会的时候,身边的弗雷尔还和这里的大部分参赛选手一样的穿着比赛用的绚丽服装,更脚踩着在冰刃上套着塑料外壳的nx冰鞋。上上届的奥运会时,楚炫还和自己勾肩搭背着,哥俩好的小声评论着先前出场的那些选手。
而现在,这里似乎再也不能让他看到热血澎湃,莫名感动。有的,只是一种带着些许落寞的全然陌生。
不,或许……也并不是全然陌生。
卿越抬起了头,目光扫向偌大的观众席。他似乎在观众席的二楼看台上看到了由乐胜所率领的,身着统一服饰的希蜀滑雪队。又将目光意向高举着普兰登国旗的看台。在那里,有着一些身着便服的普兰登女单选手,双人滑选手,甚至是冰舞选手。而早已退役的夏尔曼和爱娃则更是抱着一个小孩,视线似是正看着自己的这一边……
似乎有更多更多让卿越感觉熟悉不已的人正在那片看台上注视着自己。有已经成为了国际影星,小心乔装着的楚炫,有正在世界各地寻找着最美植物的科内斯,从未停止夏季商演的尼奥利多,甚至……是独自一个坐在最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中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卿越的阿列克。
为了鉴证曾属于他们的时代所绽放的……最后一次绚烂,他们来到了这里。
原来,这些陪伴着卿越成长,曾与他并肩前行,更在冰场互为劲敌的人并未离开,他们只是不再与卿越同台竞技了。留下的,不再是一定要战神他的意志,而是一种带着虔诚的目光。他们欣赏着卿越在奥运舞台上的最后一次演出,炫目到……足以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火光再乘着希冀延伸向更远处的表演。
感受到那样的注视,卿越终将无畏无惧。
“下面让我们有请今天最后一位出场的,短节目排名第三的卿越!”
……
第111章 长节目 上【音乐奉上】 …
当卿越的名字出现在场内的大屏幕上时,全场的气氛都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就在昨天,他们被卿越所滑出的……精彩异常的短节目所折服。那是在现场时能给人以更深刻震撼的表演,让人在演出落幕时便期待着下一次的重逢。甚至……兴奋得整晚都无法入眠。
因而,当卿越的名字再次被喊出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无法自已的用尽自己全部的声音去喊出那名不向规则妥协的,这届冬奥会之中最为优秀的男单选手。
还在冰场的护栏一边想要听听弗雷尔对自己说些什么的卿越被这样热烈的呼声给弄得懵了,他甚至无法听清楚就在他面前的弗雷尔所说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