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过四旬,保养得宜,薄施脂粉的丽容淡映光华。
烟紫绣银丝褙子衬得她雅态幽闲,神情镇定从容,无端予人动魄惊心之感。
——有种“你们终于注意到我”的揶揄。
她深深一福,笑意流转:“妾恭祝陛下福体安康,圣寿绵长。”
这话乃寻常祝寿词,眼下娓娓道来,字字句句漫溢讽刺。
魏王颤声喝止:“娘……宁贵人!”
宁贵人凝视他的眼光凄然掺渗留恋,继而环顾余人,骤然冷冽:“听两位公主之言,像怀疑我与先皇后、前太子身死惨剧有关联?”
“不错!”夏皙双目赤红,强忍哽咽,“你入宫前曾师从天下第一香道大师扶弥师太,习得奇香异术,因对余家人揭发永安侯私贩军马的罪行而怀恨在心,四年前伺机使用致幻香料,置余大将军于万劫不复之地……导致我母兄身亡命殒!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惠帝闻言,免不了浑身发颤。
宁贵人笑颜弥漫淡淡苦涩:“你们有此定论,必寻获蛛丝马迹或人证物证。陛下倦乏,我不浪费时间,都招了吧!是我干的,跟别人没任何关系。”
惠帝、齐皇后与魏王同时惊呼:“……你?”
“魏王虽是我所出,但早不在我名下。我所作所为,他一无所知,请陛下莫要迁怒于他。”
听宁贵人痛快承认,还不忘替魏王开脱,夏暄与晴容对望,双双惊诧到无以复加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