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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知她是否掌握真凭实据,想来先皇后薨逝,余家倒台, 最大获益的是齐皇后、二皇子, 还有位高权重、财宏势大的齐氏一族……”

因曾和安贵人交好, 玳嫔这两年没少受齐皇后的气, 兼之平日无缘面圣,又不受本家戴氏家族庇护支持,如遭放逐。

她一贯与世无争, 逆来顺受,但不代表心中无积怨。

此刻得太子和嘉月公主撑腰,她鼓起勇气, 转述好友生前的言辞。

哪怕仅余片言只语,好歹证明,那美貌寡言的姑娘……来过世间。

夏暄得悉安贵人怀疑齐皇后母子,心底的震悚绝不亚于旁人:“……小表姨她、她真有替余氏一脉复仇之愿,而不单纯为男女情爱?”

玳嫔含泪:“她未曾明言,是我妄加推测,请殿下勿怪。”

“东宫血案!余氏赤族!跟我齐家何曾沾半点干系!”皇后颤颤巍巍站起,怒指玳嫔,“无耻贱人!信口雌黄!敢向本宫泼脏水?莫不是受太子掌控而为?”

扯到东宫血案,惠帝恍然回魂。

这无疑是他内心深处最痛的伤疤,赫然被狠狠揭开,皮开肉裂,锥心刺骨。

瞬息间,安贵人之死、齐皇后之叛,永王之癖……已不值一提。

那场令他恶梦连连的惨案中,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嫡妻、最引以为傲的长子、最宠信倚重的臣子……

皇权威严被无情挑衅,帝王尊荣遭凶狠践踏。

乍闻旧案另含隐情,外加满口虚言的皇后又将矛头引向太子,惠帝积压的怒火终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