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这家人与齐首辅夫人的娘家、和赵王母妃娘家皆相熟,却又无直接证据表明是二哥或三哥母家族亲教唆所为。
线索到此断裂。
最不想敷衍了事的一桩案子,模棱两可,只能暂且按下。
于夏暄而言,与其让他相信憨直的三哥出谋划策倒腾这些,不如反思,二哥是否会为“储君旁落”一事而忿恨。
毕竟,人所共知,当年遭其折辱、羞愤自杀的安贵人,确是先皇后余氏的远房表妹。
二哥被贬,最直接的受益人,是他这个嫡出的五皇子。
就连继后齐氏,也因极力袒护儿子,遭到惠帝呵斥、冷落,空掌凤印,再无恩宠。
世人常艳羡皇家权贵无限,殊不知这亮丽光鲜的景象背后,有多少强颜欢笑,有多少欲诉无人懂,又有多少笑里藏刀、尔虞我诈。
夏暄自幼藏身于长兄优异的光芒底下,甘愿当个自由自在的富贵闲人,是以小心隐匿自身的聪慧,只等成年后前往封疆,拱璧国土,尽己所能,守卫家国。
只因他一直心知肚明,哪怕生下来便贵为皇子,无需寒窗苦读、血洒疆场挣功名,即可身居高位、安享富贵太平,但殊荣落在头顶,相应的责任和义务则时刻压在肩头。
地位越高,所要付出和承担的,也越多。
他有他的觉悟。
但兄弟们,却未必。
···
次日,旌旗猎猎,军马踏踏,声势撼动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