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的眼皮微颤,他冷冷地看向梁方:“你在威胁我?”
梁方从旁边拿过一张叠好的黑色纸,放在小几上推向了元初那边。
黑底秘纸,这是密信。
“这是从北边报上来的密信,很早之前,就有密报,说兰安在寻找有关金色曼陀罗徽记的一切,包括物件、包括——”梁方拿起阵纸,看向元初,“包括绘谱,还包括人。”
元初看着那密信,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慢慢展开。
“默容赫在大沐多年,北成那边小动作不断,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任何行为上的疑点,”梁方顿了顿,“可今年,他对瑾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在北成的密探发来密信,说兰安有所动作。”
元初合上密信,闭上了眼睛。
梁方继续说道:“我之前以为兰安是因为默容赫多年没有回应才要亲自动身,一旦兰安要强行带默容赫离开,那战场必然是在京城,所以我才想让瑾石和您前往北境修补大阵,暂避风头。直到我在瑾石身上看到了那金色曼陀罗的印记,我不能确定默容赫是否是因为瑾石身上的这个印记才会对他多加关注,也不清楚兰安是否因为这件事把目光放到了瑾石身上,但我不能再让瑾石北上了。”
元初睁开眼,他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北境,拦住兰安,但是——”
他目光狠厉地看向梁方:“你要答应我,永远,永远都不要让瑾石踏上北成的土地,不要让瑾石知道有关‘乌楚原’的一切!哪怕将来有朝一日,大沐攻下了北成,也不要让瑾石沾染任何和北成有关的人和事!”
梁方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但不是因为你的要求,只是我不想他难过和伤心。”
梁方知道,在瑾石的心里,元初一直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元初是高洁的、是强大的、甚至是悲天悯人的。
可瑾石不知道,那些他讨厌的阵法,那些和魂魄有关的杀阵和死阵,都是出自元初的手笔。
相处十八年,瑾石认识的是元初,不是乌楚原。
“还有,”元初伸手,拿起那泛黄的阵纸,“这个,不介意我毁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