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尧的眼神暗了一下,伸手把白溪的衣服往上拉了点。
白溪丝毫不察,随意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怎么跟妖王解释。
“你没必要对他说谎,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沉尧帮他做完了日常清洁,坐在床边对白溪说道,“你的衣服到了,大师兄跟我说昨晚妖王喝太多酒,到现在都还没醒,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
白溪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床上等待沉尧把他的新衣服送过来,兴冲冲地换掉了身上不合适的衣服。
看着白溪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沉尧心中轻叹了一声,一种名为遗憾的情绪涌上心头。
要是能再穿一会儿就好了。
妖王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粗着嗓门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儿啊,你起了吗?”
白溪立马把被子披在身上,警惕地回头望去。
昨晚造成意外的窗户现在已经被沉尧关上了,哪怕妖王就在也不会看见里面的情况。
白溪松了一口气,扯掉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朝着窗外喊道:“醒了!”
在说话的同时,他无声地拍了拍手,眼中满是赞许,显然是感激沉尧提前关窗的行为。
沉尧朝他微微点点头,拿出了一件合适的衣服开始帮白溪穿衣服。
屋外的妖王并没有因为白溪的一句话而放下心来,就站在窗子外和白溪聊天:“醒了就早点起来,别在床上一直赖床。”
他倒是不怕白溪赖床,他怕的是沉尧不让白溪起来。
大清早的,都是气血方刚的成年人,妖王很清楚他们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这句话既是对白溪的叮咛也是对沉尧的警告。
只不过因为里面的气氛和妖王想象中截然不同,白溪并没有听出背后的含义,对着妖王应了一声,伸出手方便沉尧动作,“我们在穿衣服,马上就出来。”
“你们?”妖王敏锐地捕捉到了白溪这句话中的关键词,老父亲的雷达开始一个劲地报警,“沉尧还在房间里?你穿衣服他为什么要在旁边?”
妖王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白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心虚地看了眼沉尧,扯了扯沉尧的袖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担心自己又说错话让妖王更深了。
“直说就好了。”沉尧传音告诉白溪,让他不要有太多顾虑,“我们清清白白,总能解释清楚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白溪了然地点头,冲着窗外喊道,“我不会穿衣服,他要帮我穿!”
此话一出,四周彻底陷入了寂静,刚还在和他喊话的妖王突然就没了声音。
白溪疑惑地看了眼沉尧,眼中写满了不解:“我说错了什么?”
白溪说得很轻,语气中充满了小心翼翼。
沉尧摸了摸白溪的脑袋,弯了弯嘴角道:“你没错。”
白溪对沉尧说的话唯命是从,既然沉尧说没有错就是没有错,张着手臂心安理得地享受沉尧帮他穿衣服的待遇。
沉尧的动作很熟练,没多久就帮白溪穿戴整齐,两个人并肩走出了里间。
“我要回避一下吗?”走到了外面白溪才想起来危鸣还不知道西西就是白溪的这件事情,他停下脚步看着沉尧。
“你自己决定。”沉尧蹭了蹭他的脸颊:“如果你想告诉他,你就去开门,如果不想,我就出去带妖王一个人进来。”
白溪低下头,有几分犹豫。
他现在化形不稳定,人形很容易被其他人看见,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早点说清楚。
最关键的是,白溪在沉尧的眼中看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坦白的想法,而沉尧既然这么表达了,就证明他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是一个沉尧作为师弟对师兄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