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尧微微蹙眉,听着白溪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串他听不懂的话,并没有应答。

沉尧从来不觉得自己和白溪之间有很大的代沟,可是当他意识到白溪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理解,但是连起来却完全不明白的时候,头一次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了。

他什么时候和白溪的差距有这么大?

此时沉浸在社死现场的白溪并不能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已经让沉尧下定决心多和无定宗的小辈接触,至少学学现在的孩子都怎么说话,他只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伤心地。

坐在里间的床上,大概是因为看不见刚才那个令他无比羞耻的大门了,白溪逐渐地从尴尬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也有了自我安慰的心情。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单榕和楮子煜似乎没有看清他的脸,毕竟单榕和楮子煜作为沉尧的师兄弟,若是看见他和自己的徒弟以那种姿态出现在一起,第一反应怎么可能是退出去,不把他白溪当场逐出无定宗都算好的了。

既然如此,丢人的就是刚才在沉尧床上的那个人,和他白溪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死不承认,那两个人难道还能强行给他按上罪名吗?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白溪顿时不纠结了,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衣服穿好,以一个人正常的模样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

他也不想为难自己了,既然沉尧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白溪干脆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沉尧的伺候。

只需要白溪的一个眼神沉尧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重新拿出给白溪准备好的衣服,任劳任怨地开始工作。

虽然是第一次,但沉尧动作却并没有很生疏。

毕竟白溪穿衣服很乖,就和给小猫穿衣服的时候一样,只需要下一个指令他就会乖乖照做,更何况白溪只是不清楚衣服的构造,并不是智商有问题,只要沉尧稍微提一句他就很快能领悟。

两个人配合默契,白溪很快拥有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尽管不大合身,但挽起袖子之后也就还勉强能穿。

“一会儿带你去做新的。”

白溪乖巧地点头,丝毫不觉沉尧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沉尧眼中闪过笑意,既然白溪没有发现,那他自然不会主动提起被白溪早就遗忘在储物项链中某个角落里放着的他之前的储物袋,里面肯定有适合白溪身材的衣服。

沉尧挺享受现在这样看着白溪穿他衣服的感觉,也挺乐意帮白溪。

他并没有多问白溪为什么会不清楚衣服的穿法,只是给白溪介绍了一下这一类衣服的统一穿法,至少不会让白溪一直处于只能在别人帮助下才能穿衣服的窘境。

白溪学习能力本来就不差,只不过是因为接触到了新事物无从下手罢了,沉尧演示了一遍之后立马就明白了。他悄悄在心中暗自吐槽这些衣服的麻烦程度,无比怀念没有穿书前时方便的T恤和短裤。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白溪敢没让沉尧多在房间里停留,挥了挥手把他赶出去处理外面的两个人。

尽管楮子煜和单榕已经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不能改变他们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事实。

若是在平时两人肯定早就离开了,可如今毕竟是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师兄弟,一时间不太舍得这么快走。

白溪不确定如果沉尧留在房间里的时间太长的话,那两人又会脑补出什么奇怪的剧情,不如早点处理了。

沉尧走之前叮嘱了白溪在房间里等他,不要到处乱跑。在他的心里,白溪化形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平安无碍,沉尧不想廷加白溪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碰到了点什么事情。

白溪扬了扬下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就算沉尧不提起,他肯定也不会出门冒险的,毕竟他能安然无恙的前提就是楮子煜和单榕没有认出他的身份,白溪怎么可能主动出去自投罗网。

沉尧看着肆无忌惮躺在他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的白溪,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

他根本不需要费工夫就能看出此时白溪的意图,假装睡觉其实耳朵竖得高高的,就差把自己打算偷听的意图写在脸上了。

沉尧心中决定早点解决师兄弟的问题,脚步情不自禁地加快。

等到他关上了里间门的瞬间,白溪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跑到镜子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现在的自己。

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好一个俊俏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