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人的脸庞都胀得红通通的,陈燧以为两人是运动热尚未消退,朝萧倦笑着招呼, “有机会再一起打球。”
送走陈燧,萧倦领着许岁辞往艺术长廊的方向走,他拿出手机给霍都发信息。
【从玉淑斋叫几份饭菜,用保温桶装好放在厨房。】
【你今天晚上放假, 家佣也是。】
【明天早晨, 或有可能,替我和岁岁请一下假。】
他这边手指灵巧,飞速地告知着管家一切准备事宜, 行走的脚步微微一顿,原来是许岁辞不再往前迈一步了。
许岁辞的表情相当精彩,比一个被现场捉住犯罪行为的小贼更加慌促羞涩,一双灵动的水眼睛藏不住粉红的密码,探头探脑往学院里的医药店瞧。
“那个......”
许岁辞自认为可是看过全本小肉书的人,浅显的常识,书里的文字多少教会他一些。
需要买点用品,这样能保持床单的清洁。
但他特别不好意思,正踟蹰着给老婆买什么牌子的用品。
萧倦领他躲在人少的常青藤走廊底下,眼神示意二人心有灵犀,全程无交流也秒懂了,安顿许岁辞等待,自己则大步走进药品店。
须臾,手提一大袋药品,从商店快步走出,全然避开被任何路人觉察的速度,拉起许岁辞继续往回赶。
此刻华灯初上,学院内秋风不燥,带着三分盛夏的娇憨与草木的幽香,徐徐打乱黄昏入夜前的宁寂。
没有任何人驻留的六芒星建筑仿佛幽深空旷,许岁辞来过无数回的水晶堡垒,竟蓦地令他慌张到想逃。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
萧倦将他打横抱起,笔直地送进厨房。
“先吃点饭。”保持体能。
萧倦从没用过微波炉,家里的电器大部分都是佣人在使用,他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享受者。
但是要先吃饭。
霍都在厨房最显眼的位置摆放了十几个保温饭盒,萧倦不知怎么着急起来,使劲抠饭盒的盖子,可是哪一个也打不开。
许岁辞被他的憨态逗笑,一半的紧张随着笑意驱散,反倒从容起来。
他是老公,终究要拿出成熟稳重的样子。
“卷卷猪笨。”
许岁辞抢过保温饭盒,双手反方向拧了几下,白汁鮰鱼的肥嫩香气瞬时扑鼻而来,连他的笑都温软得能融化任何人,“你当作拧开颜料罐子一样就会轻松打开嘛。”
萧倦尴尬地挠头,我糊涂了。
究竟为什么糊涂成这般,只因他的眼神深处不断散发出急迫的亮光。
除了画画,他难以从容,面对喜欢的人,他手足无措。
萧倦亲一口许岁辞的面颊,“我不吃了,先去洗澡。”
许岁辞假意先品尝保温饭盒中的鱼汤,隐藏在氤氲柔和的香气中央,是他同样怦怦乱跳的慌张。
萧倦买的药袋子随意丢在地上,许岁辞偷偷摸摸扯开看了一眼。
感冒药,消炎药,肠胃药,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遮掩事实真相似的堆叠在上面,往下面掏是两罐专用精油乳,五盒XXXL的Durex,和两盒L的。
许岁辞的脸热胀得更是无处遁逃,连耳朵亦烫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