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你没走。”
“我当然没走,前有山后有水,我往哪走,要不你走一个给我看看。”
段钺把鸟蛋塞他手里,让他低头,用手将他发上砸落的雪扑下来。
雪化成水,落进衣襟里,冷得靖王打了个寒颤,脖子直缩。
“小废物。”段钺笑了声,眉眼弯弯地嘲笑他。
靖王抿起唇,沉沉盯他。
“怎么,你不服气?要不是我救你,你以为自己能活得下来。”
靖王看了眼他身上单薄衣衫,想起他昨夜就是这么过来的,唯一一件厚衣,还给自己穿了。
他没吭声了,低着头,看自己脚尖。
段钺哼了声,越过他,往河岸边走。
靖王立刻抬头,追上他。
“你去哪。”
“要你管。”
靖王快步走到他身旁,抓住他一小片衣袖。
“松手,你怎么跟姑娘家一样,恶不恶心。”
靖王说:“你昨天抱我,我也没说恶心。”
段钺一噎,心里骂了句操。你大爷,暴躁地甩了甩。
没甩开,索性就任他拽着了。
反正摸摸又不少块肉。
段钺走到岸旁,支起个架子生火,将掏来的鸟蛋扔进水壶里煮着。
又走到林子里,将刚才打来的野兔子拎出来,拔了毛,开膛剖腹,内脏清洗干净。
靖王跟着他,这才看见林子里,堆了足足有小山一般高的猎物尸体。
他心中惊骇,眸光变了变:“都是你猎的?”
“怎么可能,我一个暗卫哪来这么大本事,都是四殿下做梦时候猎的。”
段钺阴阳怪气刺他一句。
靖王没理,蹲下来看着他处理兔子。
“你想替三皇子夺第一名?还是六弟?”
“谁知道呢,也许是替你也说不准。”段钺唇角提着讽刺的笑,斜睨他一眼。
靖王脸色平静:“你帮我,只会遭庄贵妃记恨,她若对你发难,我无权无势,保不住你。”
段钺翻了个白眼。
狗王爷真会装。
不说禁军几千人马,单单瑶初皇后娘家在军中残余势力,就足够庄稚吟喝一壶的。
什么保不住,无非是不想为他暴露势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