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

三秒。

……

不知道哪一秒开始,颜料在空间内晕染开,淡色水彩重新让一切鲜明起来,同时鲜明起来的还有两位少年的心跳。

叶天邺每走一步都像一场50米跑,心跳快得惊人,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不就是牵手吗,心脏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邬白槐最后带他来到一处有些残旧的小巷。

这条小巷并不像邬白槐刚才说的那么偏僻,虽然没有什么人,但也不像是没有人会经过的样子。

早上10点的阳光洒在小巷口,邬白槐便半蹲在那处,一半身体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叶天邺在阴影里看着他,没有放开手。

邬白槐一只手绕到后面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一袋东西和一个小食盆。

他把东西倒到小食盆里,然后将袋子收好塞到书包旁边的小格里。

“小黑。”邬白槐喊了几句。

只见空空荡荡的小巷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黑色的猫,轻盈地跑跳过来,又在邬白槐前面倏地停下,睁着绿莹莹的眼睛看他,然后闭上眼睛蹭了蹭他的手。

“吃吧。”邬白槐说。

先吃醋还是先撸猫这是个问题。

叶天邺有点酸邬白槐对猫说话的语气,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邬白槐那么温柔地说话。

蹭完邬白槐,黑猫又看了看叶天邺,似乎是对这个新来的人有些好奇。

它朝叶天邺走了两步,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身上有熟悉的人的味道,黑猫还舔了两下叶天邺的指尖。

黑猫的行为极大地抚慰了叶天邺的心,他笑道:“你怎么发现它的?”

“初中。”邬白槐说:“那时候我哥给我买了自行车,我顺着路骑,听到了它的声音。”

叶天邺的心揪了起来,他真的非常喜欢猫,舍不得看猫受一点委屈,“我们可以把它接回去吗。”

他对猫毛过敏。这对他来说,仅次于母胎单身的遗憾。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养猫,只是定期给流浪动物中心打钱。

但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太一样,他目前还没有出现打喷嚏或者痒等猫毛过敏症状,而最重要的是这只猫现在就在他眼前。

突然,叶天邺的额头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没等他回味那突然放大的脸,邬白槐就离开了,他眼里除了笑意还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他解释说:“它那个时候,很威风。”

邬白槐说的威风没有半分作假。

黑猫同学先是智斗熊孩子,然后又赶跑了想来抢食的大野狗,甚至还可以自己去溪边抓鱼,潇洒得不行。

“后来,它和附近的狗混熟了,还给它们分过鱼。”邬白槐转头看着叶天邺,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柔光,他动了牵他的手,问:“要摸摸它吗。”

叶天邺从发现自己蹲在猫附近这么久也没有打喷嚏的时候心里的激动便开始生长,邬白槐的话就像蛊惑一样,诱惑着他把可能会过敏的念头抛到脑后。

他没有抗拒邬白槐带着他的手靠近黑猫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