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不错。”
店里昏暗,老头凑近桌上的油灯又仔细看了几眼:“金冠虽不认识,但上面的花丝镶嵌着实不错,如果在固冠的发髻上镶嵌玉石还要更好一些。”
沈文宣知道,但是——
“普通百姓不能使用玉器。”
老头哼笑了一声:“上面的人总是喜欢定这些乱七八糟的狗屁规定,我呸!”
呸完喝一口茶,继续往下看:
“至于你画上的戒指看着质朴,但做起来不简单啊,上面浑成一体的弧度不好掌握。”
这老头懂得还挺多。
沈文宣安心了点儿,问道:“这单生意你能不能做?”
“能,”老头放下手里的图纸,脸上淡淡的,“我如果不能做,你就是去郡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做的人。”
沈文宣觉得他在淡淡地装逼,笑了一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那就麻烦老板了,这是定金,剩下的你交货的时候我再给你。”
老头瞄了一眼,嚯,二百两。
“这定金都快赶上全价了,不怕我跑了?”
沈文宣:“你刚才手里擦的青铜器恐怕不止二百两。”
老头这次真情实感地笑了几声:“小子识货,上数三朝的老古董,可比那些个金金银银的强多了。”
沈文宣不禁咋舌,这越是犄角旮旯里的,能人异士越多,赵大夫是如此,估计这位也是如此。
“不知老板多久时日能做好?”
“大致一月有余,到时候来取就成了。”
一个多月赶得上他和阿焦的婚期,沈文宣点点头,拱手行礼离开了。
老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拿起图纸再次端详起来,嘟囔道:“这又是从哪发配来的人啊?”
沈文宣快步在小巷里穿梭,来时已经走过一次了,再次出来便没有再费多少时间,走出胡同口就转身直奔成衣铺,阿焦等在那里。
纳采就是准备成亲的婚服,焦诗寒在几种大红的布料间比较,成衣铺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打量他,看见沈文宣进来便打趣道:
“我怎么说那天打听你家事,你那么反感呢,敢情是真有你说的美娇夫,也是,看了这种好看的,哪还看得见他人?”
焦诗寒诧异,耳尖发红,捏着手里的布料偏头看了沈文宣一眼,又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专注于手上的东西。
沈文宣不理会老板娘的打趣,走过去粘在了焦诗寒的旁边,指尖有意无意地缠绕他的发尾,问道:“选好了吗?拿不定的我们可以都要,多做几身也无妨。”
焦诗寒摇摇头:“怎可如此,婚服自然只做最好的两件。”
沈文宣嘴角弯起,趁他不注意吻了一下他的鬓角,焦诗寒惊得一颤,捂着被亲的地方看向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脸热地捂帕笑了两声,转身离开这儿去了柜台另一边。
焦诗寒顿时像被突袭成功的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羞臊地头顶冒热气,抬手使劲儿拍了沈文宣两把:“你......不成体统,离我远一些,不准跟我闹。”
这人......越来越不规矩了,这种事不应该偷偷摸摸做吗?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这几天的晚上,焦诗寒脸红得滴血,想一头闷死在眼前的布料里。
“如何不成体统?前几天是谁招呼都不打就夺了人家初吻——”
还没说完,焦诗寒就慌忙扑到他身上,两手捂住他的嘴,脸颊红透,生涩又动情的样子真好看。
沈文宣欣赏地看着,舔了一口他的手心,在他想要收回手时抓住他的手腕,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他张嘴,在他手背上留下了淡淡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