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这厢叶淮美滋滋地做着发财梦时,远处有两个人却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他。
小厮来福抬手扇了扇风,擦了擦被阳光晒得汗津津的脸,耷拉着眉毛问:“少爷,您确定那个人真的能救小姐吗?”
自打在酒楼窗边见到那位身怀异术的少年,自家少爷便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就这么一路躲躲藏藏地跟到了鱼市,跟个变态似的。
听见小厮的话,裴铭斜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他要是能确定的话还用的着偷偷摸摸地在背后跟着?
就是因为搞不清楚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来路,究竟可不可靠,他这才没有上前搭话的。
要说裴家大公子为何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陌生少年,这话说来就长了。
自打一个月多前,裴铭的妹妹裴馨突然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整天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恍惚不说,这耳朵像是被人给堵上似的,怎么喊都听不见。
一开始,所有人也没多想,只当是被暑气熏着了,就叫大夫上门看了看。大夫也没看出什么毛病,以为是她脾虚体弱,就给开了些调理的方子。
然而,这药也吃了数十帖了,就是没见好。不仅如此,这症状反而还变得愈发严重了。白日里起不来床不说,老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更可怕的是,某一天,守夜的丫鬟发现她大半夜不睡觉,竟然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对着空气讲话!
这可把全家人都吓坏了。她这莫不是犯癔症了吧?
于是一家人再也不敢耽搁,忙带着裴馨去庙里做法事。没曾想这马车刚一到寺庙门口,她就开始上吐下泻,说什么也不肯进山门。
裴夫人心疼闺女,当即就说不去了。
无法,一家人又只得打道回府。
在那之后,家里人又尝试着请道士来做法。没曾想,这法事一做,裴馨当即痛苦地就要寻死。一家人费了老大的劲这才将人给拦住。
自此以后,裴家人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眼见着裴馨的状况一日比一日严重,裴父裴母不禁愁白了头。
裴铭见了,心里也不好受。
他的友人陆则见他情绪不佳便约他出来喝酒。裴铭本不愿出门,但实在拗不过好友,便妥协了。
没曾想,刚一到酒楼就让他撞见了少年帮妇人的孩子叫魂的那一幕。
既然去寺庙不行,去道观也不行。那他请其他能人异士总该行了吧?
只一瞬间,裴铭的脑子里就闪过了这个想法。
来不及跟未到的好友留句话,他便起身追了过去。
然而等追到鱼市,他这一脑袋热的情绪才渐渐镇定了下来。他不知道那少年姓甚名谁是何背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嘛的,能不能治好馨儿的病,就这么贸然跟了过来,是不是太冲动了?
“……少爷,咱们真的要像这样一直在这儿躲着吗?”
耳旁,来福的声音打断了裴铭的思绪。他拧了拧眉,刚想教训一下这个多话的小厮,却突然瞥见远处的那个鱼摊竟然没了人影!
裴铭倏地站起,左右环顾。
人呢?就一会儿的功夫,人怎么就没了?
一旁,来福看着自家少爷莫名其妙的动作,有些发懵,“怎么了少爷?”
“刚刚那两个人去哪儿了?”
来福挠了挠头,“人不是在那儿……咦?人呢!”
看着面前傻不愣登的小厮,裴铭只觉得脑壳疼,“还不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