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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取来护理工具,往臂上浇淋双氧水和止血剂,绕上绷带,熟练包扎。晨曦之下,他背光坐到了床边,浑身的肌肉、筋骨仍陷在兴奋之中,他的眼睛微微发亮,像是一头锁定了寻猎物的豹。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能手刃刘捍,为死去的家人报仇了!

安澜十指相握成拳,抵住了额头前,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幕幕如马灯一般回放在他的脑海里……

在城西那片私人别墅区内,刘捍又打造出一个真空于法律之外的酒池肉林。安澜只身一人如约而至,进门前先被搜去了配枪和手机,随后才被请入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大堂的天花板是一片蔚蓝的人造天空,终日晴空万里,连年遮天蔽日。

安澜环视一圈,别墅内部的一面墙由纯水景构成,里面是一个浓缩的海底世界,游弋着银色的虎鲨。别墅里的人统统戴着面具,有禽有兽,终究没有一个是人。

安澜被请上了顶楼平台,那里铺设了一片人工沙滩,扶手之外便是整片无盖的虎鲨池。

沙滩上摆放着一张偌大的水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张棕熊面具,卧躺在水床中央,十个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环绕在男人身侧,极尽淫乐,奢靡不堪。

“安琪呢?”安澜问道。

棕熊坐起身来,拨开了身边的俊男美女,一双贪婪的眼透过面具直勾勾地打量着安澜,啧啧称赞:“这么些年不见,你果然是越来越有韵味了。”

“我问你,安琪呢?”

那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不约而同地笑了,大约是期待看这个出言莽撞的不速之客将要受到怎样的责罚。在这栋奢华的别墅内,人如兽,兽食人,一切颠倒紊乱。

棕熊击掌,平台一侧的大屏亮了起来,直播着公车劫持的实时画面,安澜侧首看着:“你耍我?”

棕熊解开浴袍,露出一截丑陋、短小的性器,他冲下指了指,淫笑道:“让它舒服了,我就叫人放了那个小丫头。”

安澜轻笑:“我当你要开什么难如登天的条件,原来就这么一点破事。行吧,你让其他人退下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棕熊摇了摇食指:“大美人,你的实力我可是很忌惮的!我这人惜命,你就将就一点儿,当众服务一下吧。”语落,四名保镖用枪抵住安澜的后背,逼他往水床走去。

安澜也不挣脱,径自走到水床前方,“唰”一下扯开了衣襟。赫然间,一具完美的躯体出现在了棕熊的眼前——安澜的肉体就像一件极致的工艺品,无处不精致,通体皆完美。

放眼他的上半身,线型的肌肉、麦色的皮肤、挺拔的骨骼、微凸的经络以及淡淡的体毛……无一不抒写着性感和诱人。

棕熊抬起的手都不禁抖了起来,他贪婪地抚摸上这具完美的躯体,喉结不住翻滚着。他蹂躏过了太多的俊男美女,最想品尝的却还是这个引发他无数幻想的始作俑者。

此刻,一只肥硕的手正流连在安澜紧实的胸腹上,到了乳头的位置,棕熊抽出手枪,含进嘴里,沾上了粘腻的口水,又用枪口绕转起一颗凸起的红点。接着,他把脸埋在了那具梦寐以求的躯体上,贪婪地长吸了一口气,满足地哼哼起来。

“喜欢么?”

头顶上方传来安澜的发问,棕熊抬头,对上一双犀利的凤目,两人视线相接竟如兵戎相见,虽无对话却胜似交战。

几秒之间,棕熊便节节败退,他只觉安澜的眼里正迸发出一种锐不可当的杀意。也就在那一刹那,安澜的身体向前一倾,将棕熊彻底压倒在水床上,他居高临下,目光如炬:“刘捍,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被叫作警神。”

语落一刹,安澜霍然动了!

电光火石间,他以雷霆之势一把捏住棕熊握枪的右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骇人的骨裂声——棕熊的五根手指犹如未干的泥塑一般,在他掌中被整个挤爆捏烂。

棕熊当即惨叫连连,保镖们见状大骇,纷纷子弹上膛。谁料安澜竟火速转身,瞬间就将棕熊禁锢到了手肘内侧,他紧勒住他的脖子,从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里夺过了枪,单手拉开保险,郑重命令:“让你的人都老实点!”

偌大的水床上,失了灵魂的肉体们四下奔逃。

棕熊被勒得青筋同眼珠一并外凸,哀嚎着挥舞起左手,示意保镖们不要靠近。保镖们没再向前,高举的手枪却不曾放下,安澜连眼都没眨,照着棕熊的肩膀立即鸣响一枪。子弹震穿了棕熊的半个肩膀,他凄厉地干嚎:“都……都别过来!”

安澜牢牢捏住那只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任鲜血、碎肉一点点渗进他的掌心,蓦然扬起唇角,仿若浴火修罗,眼里亮起了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