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如此强烈,好似炮烙一样,覆盖掉了腰上的剧痛。
此刻,刘捍的半只手掌在我的肚子里强行搜刮了一遍,他一无所获,终于带着满手的鲜血,从我的腹腔里退了出来。
我颤抖着嘴唇,气若游丝地问:“……货呢?答应给我散的货在哪里?”
保镖递来了一方手帕,刘捍擦了擦手,拍拍我的脸:“别心急啊,给你货之前,我还得先处理掉一个人。”他说着,踱步走去了悬挂着宋朗的柜子前,一招手,又让保镖拿来了一台平板电脑。
刘捍划开屏幕,调出了一份警员档案,当众朗读:“宋朗,黄江人,原黄江市特警总队一支队队长。四年前转去刑侦总队特别行动处,担任副科长。”
刘捍边说边把屏幕朝向了血人一般的宋朗:“鸣冉啊,这档案上的警察……呵,怎么长得跟你那么像呢?该不会是你爹在外头的私生子吧?”
眼见底牌被揭,身份已给识破,宋朗弯起淌着血的嘴角,竟是笑了起来:“不如你爹啊,生出你这么个无恶不作的狗杂种!”
“啧啧,瞧瞧!堂堂一个警察怎么就这副嘴脸呢,哪有一点人民公仆的样子?”刘捍嘲讽道。
“比你那狗主子姚永昌好得多!”宋朗不屑回敬,“刘捍,你们也派人潜伏在黄江警队了吧?我暴露了我认栽,要杀要刮,少他妈废话!你勾结官员涉黑涉政、操控地皮竞拍、打杀竞争对手,条条件件犯的都是死罪!你才收购了两吨毒品,正盘算着要散货到各地去吧?”
继我之后,宋朗再度抛出了诱饵,他企图让刘捍亲口承认买卖毒品的犯罪事实。
刘捍却是淡淡一笑,上前扯掉了宋朗的佛牌,捏在掌心把玩:“这块四面佛的吊坠还挺沉啊!你说你一个当警察的戴这么贵重的黄金首饰,合适嘛?”
刘捍拎起了那块佛牌,放到嘴前,笑吟吟道:“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个窃听器吧?我听说黄江的齐局长膝下有一双特别出众的儿子,这连线的另一头会不会是齐锐或者齐锋呢?”语落,他猛一挥手,把佛牌重重砸去了大理石上,又用脚根狠跺了几下。
宋朗的这条窃听线算是彻底断了,我被保镖们扔去了地上,挣扎着捡回上衣,紧摁住腹部的血洞。我料准了齐锐、齐锋必定会和我们保持默契,尽管宋朗暴露了,但我却取得了刘捍的初步信任,我身上还藏有另一枚窃听器。
只要刘捍吐口!只要他承认了毒品就在山庄之内,外围的队员就能立即行动!
可那一句千唤万盼的证词就是迟迟不从刘捍的嘴里蹦出来,他自以为毁了窃听器,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端着平板电脑,又去刺激宋朗:“哎哟,我才发现原来宋警官过去的上司是安澜呐!”
邪淫的笑浮上了一张满面红光的脸,平板电脑上出现了一张安澜的制服照片,刘捍的手指划过了照中人的脸庞,轻浮道:“以前呐,我从来不喜欢男人。头一个让我觉得男色这玩意儿也有点意思的人,宋警官,你知道是谁么?”
刘捍笑着端详屏幕上的安澜:“就是你那老领导,安澜啊!就他那身段、样貌,那身以一敌百的好功夫,真可谓是人中精品!可惜我灭了他一家子,他该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吧?姚部长允诺过我很多东西,我还另加了一条,就说等这个国家改了姓之后,请他老人家务必把安澜送给我,我要好好地驯服他……”
刘捍话没说完,宋朗霍然吐出一口血沫子,一下喷在了那张猥琐的脸上:“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安总的名讳也是你这种杂种能叫的?姓刘的!虽然我没法亲手把你送上处决椅,但总有人能办到!总有人能把你和姚永昌绳之以法!”
我蜷缩在地上,喘着气插话:“捍哥啊!您要灭这个奸细,不急于这一时,我这儿……这儿还有个血窟窿没堵上呢!您能不能给个准话,要真有货,我缝完针,立马给您去散!”
“看来这位兄弟是等不及了啊,那行吧,速战速决!”刘捍把头撇向了李心蕊,“娜娜,这个死警察当卧底还不够,居然还敢觊觎你!他的这条命,我就交到你手上了,你看着办吧。”
李心蕊静静地看着刘捍:“再杀一个警察倒没什么大不了,可万一山庄外头真有埋伏,那怎么办?”
刘捍大笑:“有就有呗!窃听器都给毁了,里面的情况,他们还知道个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座山庄么?想必那帮死警察早已经勘察好了地形,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山庄的地底还藏了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到山外去!我早就派人在山外头安排好了车队,等那帮警察翻山越岭地追过来,咱们人都出了桑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