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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边上立即围来了四个保镖,一下子就反摁住了我的两条手臂。

柜子里的宋朗大笑了起来:“活该啊!让你丫嘚瑟,活该你个孙子被剖肚挖肠!”

边上,齐晓枫的眼泪整串儿掉了下来,他急急忙忙地去求刘捍:“你不是说不会再杀人了么?这个人……不就是一个送货的么?你杀了他有什么意义?!”

刘捍宠溺地揽过了齐晓枫:“拉一刀死不了!宝贝儿,你心地这么善良,根本想不到那帮警察会有多狡猾!”

齐晓枫扭过头看着我,他的眼神无比悲伤,眼泪源源不断地往下涌,他又要开口了。

我心知再不阻止他,这场行动很可能就要泡汤了。

于是,我笑着嘲讽:“捍哥,您这个小男宠倒挺有同情心啊!不过,一个男人整得跟个娘们似的,一点儿都不带种!您要证明,行!尽管冲我肚子上来那么一下,要是找不到窃听器,您分一吨货让我来散!”

“爽快!”刘捍握着那把切牛排的锯齿小刀,又在我腰上比划了两下:“这刀不够快,痛得很!你可要自己顶住啊!”

齐晓枫听得就快崩溃了,他又要上来替我求情。李心蕊一把拉开了他,怒斥道:“闹什么?这人要真是个警察,这责任你担得起吗?要见不了血,就滚回房间待着!”

齐晓枫呜咽着不肯离开,李心蕊不再啰嗦,直接命人把他拖离了大堂,反锁去了房间。

顿时,偌大的大堂寂静了下来,我双手被摁,额上布满冷汗,喘上一口气,对刘捍吼道:“剖啊!”

“哟!还挺心急的呢!”刘捍站到我面前,脱掉西服,慢慢解开了衬衣袖口的扣子,吩咐保镖:“都扶着点儿!回头这小兄弟要是疼晕过去,可别把人摔着了!”

保镖们听了令,即刻把我摁得更紧了。刘捍手里那把令人胆寒的牛排刀终于落在了我的阑尾刀疤上。李心蕊说话了:“捍哥,这小子确实可疑,是该好好检查一下,让我来吧。”

她正要朝我走过来,刘捍却一挥手:“这种粗活怎么能麻烦女士呢?你站远一点儿,别脏了礼服。”说着,他又似笑非笑地问我:“你想好了没有?我这可没有麻药,要想后悔,现在也是来得及的。”

我昂起头:“您不信我,我没办法!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今天我开了口,要跟着您做大事,那这点儿皮肉之苦,我就承受得了!”

“说得好!”

刘捍语落的同时,一柄锐器一下子就戳进了我的腹部。刹那间,巨大的疼痛绞袭而来,我张开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撑着点,我这还没剖呢!”刘捍诡诈地笑了笑,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扯,那把刀一下顺着我原有的刀疤深入了进去!

一排锯齿拉开了皮肉,刘捍还不觉过瘾,又来回锯扯了几下,鲜血伴着碎肉奔涌而出,一下就染红了我的一条裤腿。

剖撕皮肉,切割脏器,犹如凌迟一般。我极力克制自己不高声嘶喊,我担心齐锐听到了,会心疼,可嗓子里还是不自觉地冒出垂死困兽般的粗喘。

第94章 与子同袍 41

“刘捍!我操你妈!老子肚子里要没窃听器,你有多少货,就让我散多少!”

我的视线开始扭曲了,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还伴随着剧烈的耳鸣。我开始拼命挣扎,浑身的肌肉都在难以自持地痉挛。

“有骨气!我刘捍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你要能挺得过去,那散货的事就这么定了!”

刘捍拔出了小刀,随手扔去了地下,他探出手来,猛地撑开了我腹部的血洞,硬生生地往里伸进了半只手掌。

我只觉腹部像给完全剖开了一样,肠子的一端像被扯住了,似乎就要给拽出体外。我的眼睛看不清色彩了,面前的人和物都化成了一片灰白。短短几十秒内,整个身子就被彻底汗湿,我断断续续地叫骂,口口声声为钱为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安澜曾指导过我,关于如何忍耐疼痛的技巧。他说在极度的疼痛之中,哪怕思维已经濒临涣散,仍要拼命去想自己最执著的信念。也许在痛达到顶锋的时候,大脑连信念都保存不全,它们可能已经化作了无数碎片,支离破碎地拼不起来,但还是要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紧握!

被疼痛撕裂的意识正在全力凝聚,在一片混沌之中,我隐约又看见了梦中的那道阶梯,它绵延着通往至高无上的云端;一道熟悉的剪影与我擦肩而过,渐行渐远,那个人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他是我的齐锐!

不要走!!

我在心底猛地暴发出一阵呐喊,当即紧握双拳,眦目尽裂。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念头骤然袭来,使得我整颗心都在沸腾,它正在对那个意念里的齐锐喊话——我最爱的人啊,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为了你奋力向上爬!神挡杀神,佛挡诛佛!总有一天,我也能攀上权力的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