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将行李里不多的衣物尽数包裹身上,不敢让气味外泄,闷头哭了两天,终于等到一切结束。

从糟糕的回忆里醒过神,严明律的气味渐渐在身体里沉潜下去。林茶捡拾着不多的力气,将严明律睡过的被单枕头全部洗了一遍。

第二天很给脸的是个好天气,阳光穿过玻璃炙晒进屋,穿透铺在晾衣绳上的洁白床单,映得一室灿烂明光。

林茶躺在沙发床上,床单的边角随着微风扫拂着他的脸。

在阳光里睁不开眼睛,与严明律的一切仿佛是场梦。

虽然不愉悦,但也说不上是噩梦。噩梦之后他的腹里会有团污浊的混沌,周身无一处不在闹灾,稍稍弯身就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干净,像结束发情期的那个早上。

但他此刻躺在阳光里,觉得自己安顿好了未来,一切都可以期待。

大一的课程不紧凑,主要还是打基础。林茶在暑假时扫过一遍概要,生化一类的杀人科目对他而言倒很轻松,比较难对付的是解剖。他记忆力虽强,但文字理解能力不强,换言之,是个典型的理科脑。

一通表意文字争相描述器官所在,描述得他如坠五里雾中。系解还能勉强应付,血淋林的器官都是肉眼看得见的,局解就不行了,他看着老师用镭射笔在ppt上横竖比划,还是不明白子宫几条韧带所处方位。

然后汤森问:“林茶,灭绝刚说圆韧带在哪来着?”

林茶把alpha好友的脸拨开:“不知道。”

“这ppt做得堪比严明律啊,”汤森感慨,“蓝底白字极端审美,子宫画得和牛头马面一样,都存心不让学生理解吧?”

“辱灭绝了啊,”蒋哲插嘴道,“她起码还肯动动尊贵的手指给你加倆图片,严明律的ppt他妈的全是字,简直就一个意思,爱看看不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