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哆仿佛压根不记得身后有根大尾巴,嘶哑地叫了声“爸”,连鞋都忘记脱,爬到床上紧抱膝盖蜷缩着,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像在悬崖边行走的人。
陈姜生觉得这场戏要么爆票房,要么滑铁卢,反正他不能理解纪哆这马后炮的悲切。
这就是诚意?那逃走的三年光阴算什么。
“抱歉了。”纪哆浅尝即止地表达完,可陈姜生没看出他哪里“抱歉”。
护工蹲在墙根处抽烟,见他们出来,猛吸两口搞定烟屁股,丢在脚边捻灭了。他明显地瞄了一眼陈姜生,可能觉得这位貌似能当家作主但财政大权并不在手,掏出半包烟,先孝敬“金主”。
纪哆接了,完全无心察觉身边目光灼灼,陈姜生的双眼要能冒火,那烟早就烧成渣了。
护工敬烟的手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朝陈姜生伸过去,倒是从兜里摸出打火机。
纪哆把烟叼在紧抿的嘴角,就着他的手点了,和护工面对面吞云吐雾。
护工诚恳地说:“放心吧,小兄弟,答应了就答应了,你要让我干那种拿钱不干事的或是转头就把你卖了事还干不来呢!”
纪哆强行给脸上挂着成熟稳重以及靠谱可依赖,此刻千言万语也只浓缩出两个朴实无华的字:“谢谢。”
护工看了他一眼,正好一根烟抽完,不再说什么直接进了大楼。
陈姜生满脑都是他抽烟他抽烟他抽烟……简直死机一般无限循环,再一想那是人家敬他的,这就跟有求于人摆桌吃饭人家倒酒敬你,你一定得喝。他直到进了附近熙熙攘攘的商场才表示单方面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