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他这短短二十载时光中最可怕的日子了,在爸爸摔下楼昏迷不醒的时候不得不出国。下了飞机,人在异国他乡,妈妈的哭诉哀求依稀漂浮在耳畔,散不去,纪哆噙着泪按以往习惯发邮件给陈姜生,第一封问他好点没。
后来——
后来麻木了,渐渐到了某一点,也就顺理成章地寒心了。
金桔幸福地蹲在纪哆腿边,用高级杂技的姿势舔毛,纪哆渣男一般冷血无情地迈出一步,让它摔了个措手不及。
今天真是有点晚了,纪哆出去看见陈姜生趴在餐桌上看书。
纪哆挠挠头,没话找话,“你现在还十点睡吗?”
大一纪哆也不住校,在校外租了房子,保姆伺候一日三餐,陈姜生日日在图书馆学到闭馆再回宿舍,室友们往往正积极致敬大学传统夜生活——通宵打游戏。他第一回 适应这种生活,被吵到辗转难眠。可他执着别扭地要五点起床看英法日,多年习惯的更改的几率对他而言是零。
反正纪哆对任何流言蜚语满不在乎,住一个两个都是住,他下定决心改变陈姜生身上毛病的时候脑袋顶着圣父blgbilg的光圈,其实完全是少年人大言不惭抄起菜刀就敢拯救世界的沙雕超人精神。
陈姜生从善如流地带入人设,乖乖点头。
“很好。”纪哆的尾音非同一般的愉悦,伸出食指隔空点点他。
陈姜生觉得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