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效没过,他一直晕沉地躺在病床上,直到隔天晌午,方悠悠醒过来。

精神状况依旧糟蹋,吃不下,睡不好,好在护工尽责,护工是个温柔地bate,那怕宋卿一点食欲都没有,护工也软磨硬泡给他喂下了半碗粥。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他的情况才略微好转。

这一日,初夏艳阳,温暖带著一丝燥热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打在玉白的地板上,犹如金箔撕碎了散落各地。

宋卿坐在窗边的软椅里,晒著日光。

他还在观察期中,尚不能出院。

长过眉眼的碎发耷拉落至鼻间,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他不由地闭眼小憩。

忽然,头顶好像落下了一片阴影,宋卿察觉到睁开眼睛,一片白色衣角印入眼帘。

还有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掌,拇指上戴著一只红宝石戒指,碎钻镶边,铺了一圈,宛如银河围绕著星球。

沈屿观遮挡了阳光,他只好朝旁边挪动,沈屿观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大步拉过一把椅子,绕过阳光坐到他身旁。

“先生。”一如既往,还是宋卿先开口,声调平平淡淡,没有惊讶。

是他打电话叫沈屿观来的。

沈屿观嗯了一声,目光像是巡视地盘的王者,长久滞留在宋卿的身上。

“离婚协议书,在二楼书房。”宋卿不舒服地避开沈屿观过于灼热的目光,朝窗外看去,一枝白玉兰突兀地伸展开,横隔在玻璃中央,“我做到了我该做的,先生是不是应该满足我了。”

沈屿观交叠起双腿,一付悉听尊便的模样。

宋卿斟酌了半天说辞,最后挑了最简洁的一句,“帮我从宋林氏手上救两个人。”

他不等沈屿观回答,继续道:“年长的叫连滟,年幼的是她女儿,我不要那幢别墅以及所有的赡养费,想用这个,来换先生能保证她们的安全,虽然我知道,先生不缺这些,但我…”宋卿咬了咬下唇,“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