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大厅内,ick正要从冰箱里拿甜点给j,他听到电梯口传来的骚动,停下动作,拉着j躲进“娱乐室”。
魏子虚和曾许诺走进大厅,那里空无一人,曾许诺还在滔滔不绝讲着她的辛酸经历。
“你知道那些小混蛋多过分吗?初一的运动会上,我们班男生跑接力赛,到最后一棒,那个男生就快要被后面的人超过,然后其他男生就大声喊‘跑不了第一会被曾许诺亲嘴!’那个人听了,使出全力地跑,好像要被我亲嘴就跟被狗啃了一样。他跑了第一,我们班所有人都在笑,可是我抬不起头,在观众席里抱着头缩成一团。”
魏子虚听她的描述,能想象出热闹的运动会和羞愧到极点的丑女孩。对于肤浅又口无遮拦的小孩来说,长得丑就是被攻击的理由,而童年被歧视的经历深入骨血,滋生出持续的消极情绪,导致长大后也摆脱不了骨子里的自卑。
谁说小孩子天真无邪?他们明明最擅伤人。
“是他们没有礼貌,你想开一点。”魏子虚口是心非地说。
“我看不下去,每个人都过得比我好,就因为他们天生长了一张正常的脸。他们嘲笑我,我也不能让他们好受,我有次把室友的照片p丑发给她男神,他们闹了好几天,真是好笑,她那点委屈不及我的百分之一。我做过最快乐的一件事就是在网上卖出去好多烂脸化妆品。爱美是吧?我要让那些虚荣的女人尝尝没脸见人的滋味。有些女的稍微有点姿色就卖弄起来,实在恶心,那个周僮和倪尚,成天想勾引你,你——”
“唔,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魏子虚打断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那种事。”
魏子虚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盒冰淇淋给曾许诺吃,总算让她消停下来。魏子虚倚在餐桌边,托腮看曾许诺吃,看得她满脸飞红,紧张地左顾右盼。她听魏子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能理解容貌对人的心理影响有多大,但是你知道,对一个人打击最大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曾许诺问他。
魏子虚眉头微微舒展开,眼神放空,嘴角带一点自嘲的笑意:“是发现自己本质很坏,从性格到人品都烂透了,没做过任何一件有价值的事,却能笃定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我希望你不是那种人,那种人已经没救了,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魏子虚说完,转身拿了一个黄桃罐头,在手心里掂量,低着头说:“我刚才提到小甜椒,你问我她是不是很漂亮,我才发现,我已经想不起她的长相了。如果可以,我是真的希望她不漂亮,不可爱,或者有机会再长大一点,像你一样有了保护自己的意识,那就好了。奇怪,我怎么找不到开罐器了,放在哪”
“我知道!我知道放在哪了!”曾许诺早就受够了魏子虚谈论别的女人,自告奋勇地说道。
她挤到魏子虚跟前,举起胳膊去开橱柜的门。她开的太快,魏子虚没来得及躲开,柜门一下打在魏子虚太阳穴上。曾许诺听到魏子虚痛呼一声,吓得赶紧收回手,只见魏子虚扶着头,沿橱柜一点点滑到地上。
“你,你没事吧?”曾许诺蹲下来,战战兢兢地问魏子虚。可是魏子虚眉毛紧锁,手垂在一边,叫他也没有反应,似乎被撞的暂时失去了意识。
“喂”曾许诺用手戳了一下魏子虚的肩膀,魏子虚不动,她便扶住他的肩膀摇他。
“你怎么了?你醒醒,快醒醒”
曾许诺低头观察他脸色,他肤色红润,呼吸也均匀,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他实在是一个漂亮的男人,曾许诺知道的那些狐狸精臭女人完全比不上。曾许诺以前不相信,人的五官能产生如此赏心悦目的效果,甚至和平庸现实脱节了,让曾许诺以为魏子虚才是那个畸形的人。
曾许诺呆呆地看了会儿,很不是滋味地说:“为什么你运气这么好”
她的手还抓在魏子虚肩膀上,她现在离魏子虚只有半臂远。魏子虚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凑近了才能闻见。她嗅到了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清淡味道,紧张得手脚冰凉。
“第一次有人离我这么近”曾许诺小声地说。
魏子虚和她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因容貌享受所有人的优待,一个因容貌而时时刻刻都被恶意包围。“你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曾许诺更靠近一点,不禁想用手去摸摸魏子虚的脸,但她还是退缩了,不敢对魏子虚动手动脚,仿佛被她染指的东西都会越变越丑。
曾许诺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鼓起勇气,用小时候其他孩子最害怕的方式威胁魏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