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兴致勃勃地凑近了些:“你再瞪一下给我看看,真好玩。”
许啄两眼发直地从他的耳侧看出去,黑眼睛似是渐渐结了层雾似的。
贺执唇边的笑意渐散,小结巴却在他以为要掉金豆豆的那一刻,垂下脑袋将脸埋进了膝弯里。
大约还是没有哭的吧,谁哭的时候呼吸还这么匀长和缓呢。
但许啄可是个结巴啊,没准儿我们结巴哭起来气息节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贺执凑得更近了些,几乎用气音在喊他。
“小结巴。”
小结巴不吭声,可能哭晕了。
贺执想了想,抬起手轻轻地落在许啄的头顶两公分,在他还在费心思索到底要不要拍拍他的脑袋哄两下的时候,许啄突然抬起头,软软的发丝直接挨上了头顶的掌心。
但还没等贺执适应手下的触感,小结巴又原样缩了回去。
只是这回许啄将下巴颏儿搭在了膝盖上,眼皮恹恹地垂了下去,倒是没哭过。
他委屈地说:“我困了。”
“……”
贺执收回掌心握了握,眼中都是笑。
相识第二天,贺执又带许啄回家了。
林宵白今天回他自己家了,不在楼上,不然他肯定要鬼喊鬼叫,抓着贺执的衣领子哭嚎他们结识于婴儿微末,贺执却在上小学的那一天才带他过来青南路玩第一次。
而且那还是因为贺执不想上小学,第一天就带着林宵白逃课。
可惜贺执本人一点儿他是不是被小结巴迷了魂儿的想法也没有,不仅如此,他还在洗手间里想,要不然直接给小结巴买套洗漱用品放在这儿得了,以他那个被人赶出校门的频率,没准儿还真能用得上呢!
“我就说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奇怪。”
按照昨天的表现,许啄早该在他胡言乱语的那一刻便跳下墙转身走了。
贺执拧干毛巾,给床上任人施为的小结巴擦了擦脸。
生病的小结巴可真是乖,被人用毛巾胡乱揉弄也不生气,只是眨巴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似是想用目光让对方感到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