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和杨玉英扯破了脸面?不,是因为他站得还不够高。
如果他现在是朝廷肱股之臣,如果他不是区区一云海县令,而是三品,四品的高官,或者他不是贫寒出身,他也是王孙公子。看谁敢因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他?
沈若彬冷笑。
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喜欢锦儿,便一样还是重情重义,他不喜杨玉英,那杨玉英才会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任人嘲笑的那一个。
抓不住他的心,便是杨玉英生平最大的罪!
他现在已经想得明白,只有他先爬上去,才能实现他的抱负,在这之前,略作妥协也无妨。
纯王世子与他不是一路人,但他一样可以逢迎,他若与赵奕有交情,能抵得过十年辛苦筹谋!
沈若彬神色凝重,心中无数计划翻腾。
世子失踪之事,或许是危机,但有时候遇见危机并非坏事,如果他能在这之中……
“来了,来了。”
“好俊的小哥。”
“那不是杨小姐?”
沈若彬沉吟间,正准备去拜访徐山长,便听不远处一阵嘈杂私语声。
他心中略有些嫌恶,他讨厌一切粗鲁的,庸俗的东西,登州偏就是一个如此粗俗的地处,他任职知县,教化三年,成果依旧寥寥。
寻着嘈杂声看去,沈若彬愣了下,眼睛大睁,身体不自禁地僵直了片刻。
纯王世子赵奕,新科状元,听闻在皇帝面前也嬉笑怒骂撒泼耍赖的那一位,手里牵着一头小叫驴,颠颠地走在乡村泥泞的小径之上。
一群家丁护卫徒步跋涉,老老实实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