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蝉听闻,心想,果真是如沈氏自己所说那样——
‘死的死,散的散’
刘蝉算是了解沈氏的,在他眼里,沈氏是个脾性好好的,她本质上还是个柔软烂漫的人。当初沈氏将自己卖出个好价钱时,想的一定是甚么‘是不是只要有那么一笔钱,梨园就能回归从前’。
只可惜这人心要分要离,是那么一笔钱挽不回的。
刘蝉叹了口气,也说不出什么。
人的命就是如此,有时花团锦簇一样热闹非凡,有时枯枝败叶一样寂寞凋零。
不过刘蝉转念又想,这世上的人不都各有各的苦吗,又哪来多的心思去挂念唏嘘别人。
刘蝉抿了口茶,神色缓缓恢复如初。
他转而问傅芝钟,“不过,傅爷怎知晓四太太知晓得如此清楚?”
刘蝉状似无意地嗔道,“我还以为傅爷是不关注这些的。”
傅芝钟头也不抬,“总归是送来的,底细当然需得明了。”
刘蝉举起茶杯,含笑说也是。
此时是闲时,傅芝钟坐得不像往常那般正经。他轻微后仰,靠在椅背,修长的双腿相叠。
傅芝钟的头发也打理得随意,如今在家里,他便未再用发胶摩丝固定头发,任由略长的发自然垂下,这倒是柔和了几分他原本冷硬肃然的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