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蝉面色恬静,他柳叶眼中的光华流转。
刘蝉对四夫人的来历没什么吃味,或者说这傅府里没有哪一个人,能让刘蝉吃味。
“沈氏当初被南国东小境称作是第一小花旦,因其容貌和声嗓颇受人追捧。”傅芝钟语调平平道。
他这样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姨太太,也不像是在说与自己做过夫妻的女人。倒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个话本里苍白而又遥远的角色。
“东小境里便有人对她起了心思,想将她呈上试探我,”傅芝钟说,“那群人便给沈氏出身的梨园下了套。”
“哦?”刘蝉挑了挑眉,他倒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下了套?”
傅芝钟颔首,他面目冷淡,“强取豪夺是谓赃物,心甘情愿才是礼物。”
“那是下了什么套?”刘蝉问。
傅芝钟答道,“东小境的人诱使那梨园当家独子,也便是沈氏师傅的独子去赌博。先拿了些甜头迷住他。后此子赌性一发不可收拾,便鬼迷心窍,押上了自己的腿。其父知晓后,为帮其子还债,挪用了梨园的公款,致使梨园的月钱无法发下。”
“这样挪用了三次,梨园中的人便纷纷罢工,吵闹不休。”傅芝钟说,“而梨园当家的独子还有债未偿还,走投无路之下,沈氏便将自己卖与东小境的大家,以换钱财还其师傅独子的赌债,以及填补梨园的公钱。”
刘蝉听着,摇摇头说道,“又是这些腌臜的手段。”
他自红灯笼院子里出身,打小就见惯里这些脏事、丑事、恶事,听傅芝钟说沈氏的过去,刘蝉倒也不惊奇。
“那傅爷可知四太太进门了,那处梨园如何?”刘蝉问。
傅芝钟漠然道,“我无甚么关注。只是由下属禀告,她的师傅因郁郁当年便去了。那梨园落在独子身上,不过大半年,就败个干净,人走茶凉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