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打开密码锁,领着海湾越过庭院,回到了他许久不曾踏足的家。
这栋别墅装修得绿意盎然,打开顶灯,入眼满是植物,有他叫上名的,有他叫不上名的,门厅、客厅、院子,像个小型公园。
“这是你家?”海湾有些看傻眼了,“好大啊……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这些植物竟然还没死。”
“它们都有人照管,怎么会死。”迟归换过鞋和睡衣,带着他去二楼的卧室洗澡。
海湾边上楼梯边四处打量,眼睛从玻璃栏杆转移到水晶灯,再到颜色森冷的砖石墙面,每一寸都像抛过光的瓷器,亮闪闪晶莹莹。
迟归去卧室铺床,让他进浴室洗漱,待他出来,又指挥他关灯睡觉。海湾依言照做,却见他自己走了出去。
值此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海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不免惴惴,他在飞机里睡得太久,当下一丝困意也无。
海湾趿着拖鞋走出去,在二楼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却连半个影子都没看见。他一扇扇地推开门,最后在书房找到了坐在阳台上的迟归。
屋里没有开灯,四周乌漆漆一片,雨水不断地从外面潲进来,阳台上的风带着清冷,令人忍不住寒颤。
海湾慢慢关上门,放轻脚步踱到他身边,搭上一只手问:“做什么呢?”
迟归目光虚虚落进雨水中,神色淹没在晦暗里看不分明,只有周身散发出的浓稠郁气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乖,帮我把桌上的盒子拿过来。”他淡淡地吩咐,没有一分多余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