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不愉快的气氛一扫而光,顾从燃珍惜当下这样轻松的谈话,也想珍惜许沉河这个人。关了灯相拥而眠,顾从燃未有睡意,用指腹抚弄许沉河自从拍戏后便愈加消瘦的脸庞,夜里的每一处触感都谙熟得让他喟叹。
唯有嘴角右下方微微凸起的一条疤让他疑惑好久:“许沉河,睡着了吗?”
“你动手动脚的,我哪来的睡意?”许沉河佯装嗔怪。
“那再聊聊,”顾从燃摩挲着那条疤痕,“这里以前受过伤?”
是孩童时学步不稳在地面摔倒被石子划过?
是叛逆的中学时代跟人起冲突而干架遗留的证据?
还是独居后学做菜时不小心弄的伤?
“这个啊,我小时候贪玩,总爱瞅着机会往外跑,”顾从燃盲狙答案全错,许沉河说出真相,“但我家人太谨慎了,往往我没跑出楼道口就把我逮回去然后一通教训。后来有一次偷溜成功了,玩到将近天黑才回家,我妈拿木尺把我伺候了一顿。”
“往脸上招呼?”顾从燃惊愕。
“那倒没有,都是往后背和腿上打,”许沉河说,“那时被打狠了,只能抬手去接,没接住,木尺就冲脸上来了。”
黑暗中的平淡叙述或许只是把曾经的凄惨经历浓缩成一件不足挂齿的糗事,顾从燃却仿佛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小小的许沉河被挨打时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