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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术倏然攥住她的手,说道:“等等,我去把蜡烛灭了。”

尤许知道他在怕什么,怕她见到他难看的残缺,她反手抓住他的手,“闻术,我不介意。”

闻术别开了眼,唇角微垂着,面色难堪,他不动也不说话,僵着身体,像被判了死刑,当众行刑一般。

心底划过一阵尖锐的疼,尤许尽量用寻常语气道:“那便熄灯吧。”

闻术如临大赦一般,松了口气,起身将灯熄灭。

床帷落下,一室旖旎。

入睡前,尤许抱着断臂,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听着枕边之人均匀的呼吸,她轻轻地说:“闻术,我说我不介意,你当然不会不相信我,你只是介怀自己。”

也许闻术曾遗憾过自己的断臂,可在心爱之人面前,他会无比介怀自己的残缺。

“日子这般长,残缺无法弥补,但我有足够的耐心,陪你释怀。”

一夜无梦,天光微亮,寺庙里的规律作息让闻术早早醒来,但他没动,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她。

很熟悉又很奇妙的感觉,好似他这般看着她,看了好几辈子。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她眼睫轻动,似要醒来的样子,闻术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尤许睁开眼醒来,给他的断臂一个吻。

温热一触,令闻术眼睫一颤,他看见晨光落在她的脸侧,落进她的眼里,视线所及清晰明亮。

她笑着说道:“早上好啊,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