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停下脚步,回头说:“对了,俞小姐。”
俞悠抬头:“嗯?”
江年笑道:“阿黎是个好孩子,假以时日,他能慢慢走出来的。”
俞悠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目送江年离开,眼眶有些发酸。
这孩子……都是她年轻时犯下的错,不然,这孩子,现在一定不会像是这样的。
他应该像是跟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面怀笑意,在阳光底下,放声大笑。
俞悠的目光落在客厅桌面的相册上。
一排相片,仅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她是有多久,没好好给孩子做过一顿饭呢?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她强忍着泪意,心想,曾黎从小到大,是真的受尽了苦。
月考前一周,费立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
早自习打完球累得要死,他本来想补补觉,却被曾黎戳起来,强迫他读书。
“啊啊啊我不,”费立开始无赖撒气娇来,“累死了累死了,我要睡觉!这几天看的书比我长这么大看过的书加起来都多!我贼他妈努力了!”
曾黎很无奈他的小脾气,便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抿着唇,盯着费立看。
费立:“……”你妈的。
他被曾黎睁着那双湿漉漉的褐色大眼睛看了好半晌,心里想着曾黎啊曾黎你他妈就会这一套,以为对我还有什么用吗?!
费立坐起来,没好气道:“好吧我背就是了。”
旁听的韩东:“……”你骨气呢?
不止是早自习,曾黎不止是上课督促他,放学也要在后座背书给他听,费立一开始还在以嚎叫反抗,到后来就干脆认命了。
有谁能抵抗一个坐在你背后,委屈巴巴拉着你校服外套,盯着你看的小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