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他有点怪,有点不好接近,有点孤僻,甚至是有些阴郁的。

但围在他身边的人很多。

他们都自带着一副滤镜,一副喜欢他一副想要为他付出的模样。似乎只要他同他们说上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

但斐垣不喜欢。

“离我远一点。”无论外界对他的态度如何,斐垣总是理直气壮的。

理直气壮地要求他们不要靠近,理直气壮地让他们滚远一点。不考虑他们的心情,不在意他们的感受。

正如斐垣来到世间时那样,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所以斐垣认定,他对这个世间,也是没有什么“必须改任何任何”的义务。

想要做的事情,想做,就能做到;不乐意的事情,拒绝就好。

斐垣的人生,是肆意任性的,他只要去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就好。

“但我为什么依然不开心呢?”斐垣转着笔,有些闷闷地想到。

一个人影在他的笔下很快成型。

一身破洞牛仔裤,黑色t恤,挂着一堆叮铃哐啷的链子,大夏天还穿着破洞牛仔衣的朋克风打扮很显眼,虽然只是一眼,但斐垣却记得很清楚,甚至连那一串跑起来一定会叮呤咣啷响个不停的大链子小链子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也记得很清楚。

“季……淙……茗……”斐垣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的记忆很好,一直都很好。

所以他很清楚,在自己算不上漫长的十八年人生里,这个名字的主人,从未出现。

“斐垣……”

斐垣猛地抬起了头。

清澈的少年音中带着一点绵软和娇气,像是无意识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