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见你勤俭,”老太太说,“今天吃年饭你倒心疼起来了。”
“姥姥,平时您也不在这里啊,我勤俭我妈知道。”
“是,我知道,”唐萍添了菜给老太太,揶揄说,“把奶当水喝,剩些底儿还都给扔了,你多勤俭啊。”
老太太在这话后横瞪了他一眼,陈延青干张了下嘴,没敢搭茬,饭吃到一半,老太太才提起了唐萍再婚的事。
“妈,这事儿以后再说,延青还没毕业,我都跟他商量好了,先不提别的。”
“这是什么别的?”老太太说,“我看杨向安就是不跟你拿证,也已经跟你过日子了,结了婚没什么不好的,延青还多一个人照顾。”
唐萍真是怕陈延青摔碗筷,那会儿想叫老太太说点别的,急的脸上表情都变了,谁知陈延青像是不在意似的,夹了肉喂进嘴里,又腻的喝了口果汁,“我妈都快四十了您还催婚。”
“我这哪是催婚,你也知道她快四十了,再过两年,那杨向安碰到个年轻漂亮的,你妈上哪说理去!”
“这几年不也过过来了嘛,别说了妈,吃饭吧。”唐萍跟着说。
“你们俩倒是一个战线了,我成了瞎操心的!”
唐萍要解释,电话透着节目的声音响了起来,陈延青手上瞬间停滞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喂,”唐萍过去接了电话,“诶,您好,过年好过年好!”
“是是是,今年没回,这不把老人家接过来了嘛,对对对……”
挂了电话回来,陈延青吃菜的动作才继续,唐萍说是哪个远房亲戚,跟老太太聊起来,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吃完饭陈延青又回了房间,他还是决定今晚转钟前把那幅画修完,他总是想如果伏城问起来,被洗掉了和褪色我描了几笔之间,后者应该更安全。
“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