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洺往旁边挪了一步,抓着一根光秃细枝打量,嘴里道,“老人念旧,我奶奶也是,后来让我爸连哄带骗的弄来了市里,没住两天自己又偷摸回乡下了。”
陈延青想象着段霄洺奶奶偷跑的画面,忍不住笑了笑,而后昂起下巴试图看看段霄洺修剪到哪一盆了,无果,干脆重新翻过来趴着,“你把它们全部弄屋里来干什么?”
“它们也怕冷呀,屋里暖和些。”
“嗬,”陈延青好一阵诧异,“路边花坛里那些可算是命苦了,没你这么好的主子。”
段霄洺一笑,“花各有命嘛。”说完撑着腿站起身,放下剪刀,“我去洗手。”
段霄洺回来的时候端了些瓜子水果什么的,放在离陈延青近的床头柜上,之后才盘腿坐上床,“说说吧,冬令营好玩儿吗?”
“还……行。”
“还行就是不好玩了,你看起来也没有玩尽兴的样子。”
“啊……”陈延青伸手摸了个小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相机我给你带来了,在包里,你什么时候洗照片呀?”
“随时,过完年我给你送家里去。”
“别,我自己来拿,路上结冰,你可别摔了。”
段霄洺盯着他手里的动作,默了一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说,咱们学校是个圈子,圈子里有很多癌细胞,他们聚拢,扩散,还有无数的细胞在向伏城聚焦,我就是很奇怪,难道伏城自己没有察觉吗?”
“谁跟你说的?”
“庄岩。”
“庄岩?”段霄洺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