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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逐也是气急上头才去找顾止说了一通,可这会冷静下来,他可能做错了。

顾止的性子他不清楚,但这么多年。他跟在商亦纣身边,看着商亦纣新欢来新欢去,一句怨言都没说过。

能让他说出‘我需要知道吗’这种刻薄无情的话,陈逐猜想不到,到底是要顾止多心灰意冷了,才会变成这样。

商亦纣痛苦的拧紧眉,“他怎么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

他可以去改,可以去学,顾止喜欢什么样子,他都可以去做到,可为什么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陈逐回答不了他,他把烟尽数扔进垃圾桶里,隔着灯光,陈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手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对顾止而言。”

仅刚刚的那一通电话,陈逐都能明白,顾止是铁了心不回头了,他不相信商亦纣到今天还不清楚这件事。

答案无非是商亦纣不肯去懂,他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

商亦纣眼眶逐渐猩红,放手这两个字,犹如致命的毒藤纠缠住他的心脏,渗出腥臭的液体,让他的灵魂深处发出绝望的颤栗。

他敢都不敢去想的事,就被陈逐轻而易举的搬上了明面。

“我放过他,我也想,可——”商亦纣嘴唇翕动,俊逸的面孔上浮现狰狞,他又低又沉地道:“谁来放过我呢?”

“爱不能拿来当饭吃,这个道理你还要我说给你听吗?你为了一个顾止,难道还要去寻死觅活吗?你可以放不下他,可你不能拖着顾止一起死啊。”陈逐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如果拖着他有用,不需要你,我马上就把他绑回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锁你身边!可有用吗?这样的顾止你要吗?”

灯光映照出商亦纣苍白的面孔,狰狞在陈逐的话语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唯剩悲凉。

陈逐说的没错。

他瞬间颓废,挺直的背弯了下来,恍惚间陈逐仿佛觉得他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