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隐脸上满是疯狂之色,“反正她生产那日已经被男人看了个精光,早就不干净了,我这么做也不算冤枉了她。”
谢承宗气得快要落下泪来,扬起了手,“你这个……”
“畜生!”
门外传来一声怒斥,一个消瘦的身影冲了进来,直接给了谢元隐一巴掌。
谢元隐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看清来人面容,气怒不已,“贱妇,你居然敢打我,连祖父都没有打过我的脸。”
魏芊芊只觉得自己此刻心上插了无数把刀,哪里还能跟谢元隐好好说话,她直接眼前这个混蛋厮打了起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到头来,你居然为了一个贱人要这样对我,谢元隐,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吗!”
谢元隐作为一个男人,力气自然是比魏芊芊大的,可魏芊芊还带了两个丫鬟,一对三,他竭力还手也没能占得了上风,至于莺莺,早就见势不对躲在一边装柔弱了。
谢承宗被突然冲进来的魏芊芊打乱了阵脚,一时站在一边不知该去帮谁,帮儿媳妇吧,有点不大对头,可要去帮儿子,算了,那个臭小子早点被打死吧,若是去拉架,他瞧了瞧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再看看那边激烈交战的四个人,还是别不自量力了。
这场争斗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便被热心的左邻右舍闻声过来阻止了,到最后,魏芊芊哭着跑回了谢家,谢元隐被莺莺拉住了身子,坚持留在了这个小院子里。鉴于莺莺这几天积攒了不少人缘,邻居们虽从这混战里猜出了部分真相,觉得她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不妥,可男人风流本就是常事,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于是一起劝说了谢承宗,让他莫要生气。
谢承宗怎么能不生气,可这个逆子如今心完全盲了,连爹都不要了,他还能怎么办,想着儿媳妇那边只怕要出事,他忍着怒气还是赶回家了。
魏芊芊回谢家之时,红意便转头往魏家方向跑了,于是等魏芊芊在谢府二房院子里收拾好东西,魏大人便赶过来了。
谢府里。
谢承辞虽然嘴上说不让任何人跟着二弟出去,可暗地里还是让人跟着一起了,万一父子真闹起来,也能及时制止,可真等去的人回来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谢承辞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不好,快去备车,我要去魏府一趟。”
谢承辞连忙起身要出去,这事情要真闹大了,谢家本就岌岌可危的处境就更难了,走了几步谢承辞想起了什么又对小厮道,“等等,先去通知夫人一声,让她到二房那边去一趟稳住魏氏。”
“是。”小厮连忙应下。
还没等谢承辞的马车准备好呢,魏大人便上门了,带着一群看着就身强力壮的汉子,气势汹汹直奔内院。
谢承辞赶忙过去,边退边拦,“魏兄,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元隐这孩子是一时糊涂,他说的话当不得真,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情谊,岂是说散就散的,我替那混账向你赔罪好不好?”
魏大人是个人高马大的,直直往里走,压根不在意谢承辞那么点阻拦,“我区区一个国子监司业,可担不起谢祭酒这么低声下气的话,嫌我魏家门第低是吧?啊?当初要不是谢元隐不成器的名声在外,又有那么个娘,你们会求到我家来吗?谢家门第虽高,可京城里有点门道的世家哪个不知道点内情,好人家不愿把女儿嫁过来趟浑水,那些趋炎附势的,你们又瞧不上。只有我,发妻早逝,对于这种后宅阴私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靠着品行才学得了太师青眼,沾沾自喜跟傻子一样,以为给女儿挣了门好亲事。没想到啊,有其父必有其子,拿我的女儿来给一个青楼女子做踏脚石,你们谢家可真是门风磊落!行,这高门大户的我攀不起,我的女儿,我自己养,就是带回去一辈子吃斋念佛,也好过被人泼上一盆脏水,变成一个弃妇!”说着一把推开谢承辞,“滚开!”
二房的院落很快到了。
“爹!”魏芊芊见到父亲,哭着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不怕,咱们回家。”魏大人见到憔悴的女儿,想到丫鬟回去向他禀告的事,心如刀绞,当初他就不该被谢太师这棵好竹给迷了眼,轻易将女儿嫁了一颗歹笋!
魏芊芊屋里能随身带走的东西都被丫鬟们收拾进了包袱,这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魏大人也没耽误,直接拉着女儿向外走,院门口,碰上了赶回来的谢承宗。
“魏兄。”谢承宗赔起笑脸,虽不知魏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但自己理亏,他还想解释一二。
“谁是你魏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要是早知道你是怎么把柳氏扶正的,决计不会把女儿推进你们家这个火坑!还礼部侍郎,我看礼义二字早叫你给吃进狗肚子里了,呸!”魏大人毫不客气地推开谢承宗,拉着女儿向外走去,又对身后的那群护院道,“把小姐的嫁妆都收拾收拾,全拉走,这个破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