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荷心里有怨吗,自然是有的,倒不是因为自己差点丢了命,而是因为儿子伤了手。想到这些年日夜苦读的儿子,她的心跟被绞了一样,真是飞来横祸,自己不过是和二少爷说了几句话,就被柳姨娘找上了门,虽说是误会,可这几天流言蜚语可真不少,不但说着自己,也说着他的栋儿,她当了十几年下人,也不在乎那点不好听的,可栋儿可是举人老爷,从小也没受过什么挫折,心高气傲的,哪里受得了,还得想办法搬个住处才是。

谢承宗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歉意,翠荷不愿见他,他也不好强闯,只能将手里的药材和银两放在了门口,道了一声,“对不起……”

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翠荷住的那条街,谢承宗不知该往何处去,漫步目的在街上走着,不多时,便注意到人群都往一个方向涌去。出于好奇,谢承宗也跟着往那边去了,越走人越多,等到了南街,一个巨大的高台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样子像是个擂台,难不成有人比武招亲?还是哪家办了庆典?谢承宗抱着困惑走近,可等看清上面的守卫,心里的疑问更大了,这不是禁军吗,什么人要动用禁军。

此时,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给他解答了疑惑。

“兄台,这是在干什么呢?”

“哎呀,这是当今圣上在摆擂呢?”

“摆擂?”

“是啊,前两天不是有一群赶考的举子闹事吗,非说什么皇上不是明君,不值得效忠,是君子就不该去参与会试,嘿,今天还真有好多人没去考场。皇上听说了可不就气坏了,这不,特意设了这擂台,叫那群没去的人拿出他不是明君的证据来。”

“这种证据怎么拿?这跟擂台又有什么关系?”

“嗨,也不知道咱们这心上位的皇帝是真有本事还是鲁莽无知,竟夸下开口,说他在这里摆擂三十天,凡是对他不满的学子皆可上台,不论天文地理,朝政国策,还是诗词歌赋,只要能把他给比下去,他便下罪己诏,承认自己推翻前朝有违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