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坐车费吃食,他坐车费屁股。
耳机里的歌刚好播到《气球飞不走》的同人曲,和缓的钢琴声像初春的雨,滴在鼓膜,淅淅沥沥。他又想起栀白曾在一篇文案里写过的句子。
“为什么进门叫逃避,开门叫出走?挂在把手上才是平稳吗?我双脚所踏,即为妥当,不管是浪还是崖。”
他把窗帘拉开一些,不断向后退去的村庄隐约着轮廓,只等晨光升起,惊喜过路人的双眼。
任舟点开栀白的私信,噼里啪啦打字:“太太,我在火车上。二十二个小时的硬座,才走了四分之一不到,屁股已经报废了。远方真远,但我要双脚去踏了,是浪是崖无所谓,反正不用屁股踩。太太醒了也不用回我,我自己瞎叨叨,你别嫌我烦就行。”
他把手从外套袖子里伸出来些,还想再叨叨凤爪和人爪的事,栀白纯白色的头像忽然浮了出来:“你一个人吗?”
任舟赶紧把手机捧到脸前,这回消息的速度简直快得如同栀白捧着手机点开私信在等。他揉揉眼睛,还拍了自己两个嘴巴,冰凉的痛感迫使他咧开嘴角,他这才确认不是在做梦。
“卧槽,太太你是没睡还是醒了啊?”
“醒了。糖粥,你是一个人坐车吗?”
“啊,是。”
“和我说说话,等天亮了,再睡一会儿补眠。”
没问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半夜订了个硬座,也没问坐这么远要去哪,她直接又平和地给出了遥远的关怀。任舟发了个傻笑的狗子表情包,那是他有一天趁阿黄不注意的时候抢拍的,好老公阿黄鲜为人知的犯傻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