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春想都没想,奏折一推,便把郓言抱在怀里。
郓言无语,角色是不是反了?明明两人差不多高,可季望春平时还上武场演练,他却被关在石室一整年,差距也自然越来越大。
挣脱几下,挣脱不开,季望春用自己的龙袍为他擦拭脚底:“太傅怎么也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郓言懒得理他,自己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两份奏折,随口问道:“你在忧心什么?”
“无事。只是朝中有兄弟二人,一者中庸之姿,却写的一手好字。一者龙凤之才,写的字却……”
不用他说,郓言已经一眼看明了。
一个字体端正,看着不累眼,一个写字龙凤飞舞,看明白他写什么内容都要分辨半天。
大致是楷书和草书之分吧。
看季望春一脸为难的样子,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题呢。
郓言忍笑答道:“龙凤之才这位,风流洒脱尽现于字体之内,也算得上龙凤之才的名声了。”
再看季望春的批改字体,位于楷书和草书之间,规矩自守有余,每次笔锋想要脱离轨道,却又被他自己克制回来。
郓言看他一眼,觉得字如其人,倒也有几分意思。
一来一往聊的开心,季望春干脆把他按在椅子上:“太傅来写。”
郓言并不推辞,持笔,季望春为他研墨。挥手写下一句诗,“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
马匹都为到来的离别而不舍,何况人乎?
郓言不知道季望春有没有看懂他暗含的意思。只见他脸色未变,继续兴高采烈地和他写字作乐。
便也按在心中,不再去提。
大太监喜子端着要替换的茶水走到门前,听到里面欢声不断,停下脚步,又端着茶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