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草莓,你忘了?”

顾应楼推开餐厅的门,正好听见张姨那一句,顺口回答,“给他弄点蓝莓酱。就喜欢吃酸甜的东西,跟小孩似的。对了,给他多加点肉,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长肉呢。”

张姨利索地换了蓝莓酱,打趣道:“不长肉多好啊,这是吃不胖的体质。”

顾应楼哼笑一声,拉过椅子坐到怀酒身边。

一抬头,看见这人还在发呆,他忍不住揉了揉怀酒的头发,低声提醒,“想什么呢?吃早饭了。”

怀酒慢了两秒,缓缓地眨巴了下眼睛,“……好,我知道了。”

顾应楼微微皱了皱眉,顾忌着张姨也在,他没说什么。

这顿饭怀酒吃得没滋没味的,张姨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像一个自动进食机,机械地重复着张嘴咀嚼吞咽的动作。

最后还是顾应楼看不过去,怕他回头撑到吐,拉着人上了车,结束了这次难熬的早餐。

看到两人坐上后座,王叔自动自觉地降下隔板,给他们制造独处的空间。

“你今天怎么了?”

顾应楼推了推他的胳膊肘,想了想,又从酒柜里摸出一袋糖,拆开一颗牛奶味的递给怀酒。

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会舒缓的。”

“……”

怀酒还从来没见过在酒柜里塞糖的,震惊得连之前沮丧的情绪都消失了,“你随时都备着这个?”

他下意识地往酒柜里看了一眼,葡萄酒瓶里见缝插针地塞了两三包阿尔卑斯,这精神简直可以说是百折不挠、可歌可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