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文目光审视着他,似乎是在评估这话的真假,“想要水可以,你可以选择自己爬过来,或者我过去。”他敲打扶手的指尖未停,“当然,这两个选项的结果可能并不相同。”
“选择权在你。”
这又是一个圈套。高桐想。
他说自己有选择权,可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他又不是真的不会吸取教训,每次对方这样讲,都说明他已经身处火坑,进退维谷、骑虎难下,每一个选项都是陷阱。
感觉眼皮沉甸甸的,鞭伤火燎一般灼烧着皮肤,胃里又空空如也,喉咙也肿痛得不得了。他最近记不大清时间,但也感觉好像有很久滴水未进了。
但是不论怎样,爬过去就不会挨揍了吧?
这样想着,高桐也就慢慢开始了动作。还好,鞭子并没有落到膝盖上面,手臂虽然有小面积擦伤,但也没到完全无法动弹的地步。
他现在的肌肉力量趋近于零,爬了足足有四分钟,这才气喘吁吁地接近了对方所在的区域。那处似乎比自己原来所在的地方高上一两个台阶,皮肤和地面接触的感觉也有所不同,是铺好的木制地板。
“……”地下室阴冷潮湿,可高桐还是流了不少汗,汗珠浸湿了眼睫,睁开眼睛都觉得黏糊糊的。
他终于爬到了柏修文的脚边。
下一刻,感觉什么柔软的布料触上了脸颊,脖颈上的短链被人拉起,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对方似乎顿了顿,又将他拉了回来。
“很委屈?”
他听见对方淡淡问了一句,那布料又碰上了他的脸,从眼周逐渐下移轻轻擦拭起来。高桐就没躲了,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发觉这是对方在拿手帕擦他脸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