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敢接。
害怕可能会接收到的一切信息。他羞愧、耻辱甚至恐惧于这些天做的事。只因欲`望就和一个男人鬼混了大半个月,搞他妈的什么圈养,却连和父母通个话都想不起来。
铃声仍在继续。声音孤零零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喂,妈。”
最终还是接了电话,高桐强装镇定,道:“……我刚回来,还在往医院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了。爸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重重一声叹息。高桐举着手机的手蓦然就不稳了,半晌才颤抖着叫了一声,妈,你说话啊。
“……你爹刚手术完,现在还待在重症病房里。医生说没脱离危险,要我们做好准备。”
大脑仿佛忽然被钝物重击,嗡嗡地响。
“怎、怎么突然发病的,之前有什么征兆吗?”
“没有。那天俺俩搁镇上赶集,中午收摊的时候,人就突然倒了,吐白沫,腿还抽抽着。……再就没醒来过。”
熟悉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带着明显的疲惫之意。高桐抓着手机,嘶哑着嗓子:“妈,妈你先别着急,我正往那儿赶呢。爸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自己也没有底,同样无措到崩溃。可作为长子,家里的男人,必须要勇敢地撑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