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还真被他们说中了。

钻牛角尖的结果是,我打完吊针后偷偷跑到了海边。如昨的海腥味,如昨的晚风,只是我永远不可能再过一遍2018年的重阳节,海岸线边也不会再出现一个戴灰色贝雷帽的男人。

可海里永远会留有一个人的骨灰。她这一生平淡又壮阔,拥有十分爱她的丈夫和不怎么让人省心的儿子。她自学了两门外语和小提琴,几乎人人夸她优雅美丽。

她不算长寿。

被海风吹得久了,脑袋也开始疼。

海浪拍在裤腿上,我重重跪了下去。从来不知道海水这么苦,又咸又苦。

沙滩很软,像儿时的床。太阳刚刚落下,地面还有些余温。我就躺了下去,海浪在身侧或身下游走。我想,那是我妈的手。

她在抚摸我。

我把脸埋在沙子里,没一会就留下一小片水渍。没错,那一定是被海潮打湿的。

其实还没完全入夜,可我冷得发抖。身上没有任何力气,悲哀的是,我很难站起来。

我选了个僻静无比的地方,现在却没法自己站起来。

直到胃里一阵翻腾,我才想起今天的药还没吃。可我手上没有一点力气,只有眼泪抑制不住地流。胃的抽搐带出一些呕吐物,我只能平躺着望天,像一条死鱼,任自己鼻口被堵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