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雄很少赞扬他,至于母亲,那就更少了。他想了又想,在自己整个初三之中,给予他最多赞许的是佟老师和喻冬。
喻冬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夸我这样的傻子呢?宋丰丰想不明白。就连张敬有时候也显得不耐烦,因为把宋丰丰困住的基本上都是基础题,如果他们再把时间浪费在讲解基础题上,那就太不值得了。可喻冬从来都很耐心,举例子,画函数图,从这道题联想到那道题,还会总结各种题目的潜藏规律,宋丰丰甚至觉得他讲得比老师还好。
如果我以前的数学老师是喻冬,我肯定学得很好。宋丰丰心里头充满了遗憾:要是早一点学就好了,即便有一半的题会做,可还有一半是不会做的呀。他皱起眉头,离开考场时的信心已经全都消失了,一颗心填满了忐忑。
正想着,耳朵被人挠了一下。
宋丰丰睁开眼,发现喻冬正低头看着自己。宋英雄在前面说起今晚的菜,广播电台里有个声嘶力竭的男人在唱“重视能治肚饿/未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喻冬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晃了晃,一边笑一边对他说了句无声的“厉害”。
他突然间就一点儿也不郁闷了。
但因为心情轻快得过分突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和仍旧紧皱的眉头搭配起来,让他像个不懂得管理表情的蹩脚演员。
喻冬心想,新鲜啊,宋丰丰害羞了。
考完之后,喻冬和宋丰丰除了吃喝拉撒之外,狠狠埋头睡了两天。
估分当天,俩人是被张敬从床上直接挖起来的。宋丰丰在玉河桥上等喻冬洗漱,倦意让他的脑袋搭在张敬肩膀上,又闭上了眼睛。喻冬拿着口杯和牙刷蹲在门口刷牙,一双眼睛盯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