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抬头看了眼裴冀丁,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机子还行,保护的一般,有磨损。给你算两千五。哥们我是看你遇到事了才给你这价钱,那二手机我平常都卖三百的。你要真是非得要优惠。”
小哥下巴抬抬,朝门口指去:“那边,瞧见没,一整棵树,你随便挑一个吧,权当是给哥们你生活加点甜。”
裴冀丁顺着望过去。柜台末端立着好大一颗塑料树,红色的,插满了棒棒糖。
裴冀丁:……
过不去这道坎了还。
裴冀丁最后还是按原价,手机卖了两千五,扣去二百零五,还剩两千二百九十五,出门前顺走了一颗棒棒糖。
裴冀丁这会学聪明了,干啥都精打细算。找了家马马虎虎的民宿,一晚上八十,租一周还打折。
人才市场裴冀丁也去了,工作人员让填简历,裴冀丁在特长学历实习经验上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最后把简历表放回去走了。
辗转几回,过去了三五天,裴少爷还是一个工作没找着。只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感时伤秋。
这会太阳已经落山了。垂柳下早没了谈恋爱的小情侣,剩几个老大爷,一身白袍打太极。悠悠哉哉,看得裴冀丁觉得自己也要暮年了。
裴冀丁深知自己找不着工作是有原因的,高的他不够格,低的他看不上。
按理说别人白手起家,干啥都愿意,裴冀丁却不。他心里有个标准,说不清到不明,他自己也摸不透。就好像固守最后一点底线,废物归废物,可以说时机未到。但真是去做点端盘子洗碗的工作,就好像他先认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