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才多大啊,十五六岁就搬出来独立,我们谁都没想过他夹在我们两家之间很难做,我们都以为小孩子嘛,不会懂那么多的。”
“结果,他就自己从家里跑出来了,一分钱都不拿,自己养自己,还养他奶奶。”裴湛偏了偏头抽了两口烟才缓过来那股气“你初中是不是一中?”
何野不太自然的点点头。
裴湛叹息“他那个时候也是浑到没边了。”
何野心里一跳,尽量委婉的说“他打架的事?”
裴湛有些无奈“没那么夸张,没有踩断手,”他停了一下含糊其辞,报了个名字出来,“你们那届应该都知道。”
“只是手指,两根手指,食指和小指,”裴湛伸出手夹着烟比划了一下,又说“不过接上了。”
“他也是第一回 闹得这么凶,叛逆期吧……”
何野面无表情打断他“不是叛逆期,裴梧有他自己的理由。”
裴湛说的那个人何野都快忘记了,忘记了他是怎么样像只打了激素的雄鸡一样嘎嘎叫着宣扬每一个人的隐私和秘密,小到男女生间的八卦绯闻,这个女生的肩带颜色,那个男生的生殖器形状,大到例如何野,例如裴梧。
如果说文予对何野是造谣污蔑的主要加害者,那‘公鸡’就是扮演着敲锣打鼓宣扬传播的大喇叭。
他作的恶一点都不比文予少。
用小刀刻在何野课桌上的那些污言秽语,留在那么多人生命里自卑和痛苦医院可接不起来。
何野冷漠的想,这是他应得的。
被涂改破坏成满目狼藉的桌面得直接铲除表层的划痕,像扒掉人的一层皮,再重新打磨喷漆,才能整旧如新。
老师不管家长漠视,那就只能用他们自己的法则来解决。
何野说的斩钉截铁,言语间直接表明立场,裴湛在他身上找不到共鸣,只能喃喃着“……你们这些小孩啊,太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