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扎眼的红标告诉他大事不好,他捡了熟悉的那个打过去一直没人接,又打了未接来电最顶头那个陌生的,这个倒是接的很快。
一道女声跟他爸何起群说了一样的话,她问你在哪,然后她又说不管你在哪你现在来医院。
她喊的挺声嘶力竭,端坐在门口的监考老师也听到了。眼睁睁看着何野挂断电话一头冲进教室,走到位置上抽出卷子交到讲台,背起包就走。
前后不超过十秒,监考老师傻了眼,站起来冲着人远去的背影吼“诶,诶你干嘛去,没到交卷时间呢!”
“我提前交了。”何野头也不回。
他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手颤的不行,紧紧抓着手机摁亮又摁灭了几十次,裴梧在考试。
半小时,就半小时,他想再等等。
天空下了一点小雨,何野从车上下来奔跑着冲进医院,前台告诉他“人正在手术室抢救,邻居送来的,还没缴费呢你先把费用缴了吧。”
何野摸出家里给的那张卡,护士上下打量他一眼说“你是病人亲属吗?”
何野征了一下,护士又说“那你等会儿吧等你家长来。”
原来她不止打给了何野,而是把老人家的近期通讯录全拨了一遍。
她低头写着表格感叹世态炎凉,只有两个人接了电话。
何野在手术室等了一会儿,期间走过去两个清洁工五个找错了科室的家属,他们神色匆匆步履不停,却又都在经过时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何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