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周盛都习惯了,他起身跟着往灶房去:“娘,连家这门亲事,能不能就不做了?”
“胡说什么呢?怎么能不做,必须做!”焦氏声音拔高,“你放心,他们家不敢提退婚的事!若是要提,那成,什么钱不钱的咱们不在乎,叫他们家先把连翘的命还给你!当年若不是你救了连翘,她能活到现在?”
这不是挟恩图报吗?
再说,那连翘勾搭了左一个右一个的,纵是他不喜欢她不会吃醋嫉妒,但到底他也是个男人,今儿甚至都有野男人找到他跟前来了,他又岂能没一点火气?
只不等他再开口,焦氏就语重心长道:“盛儿,咱这不是挟恩图报,咱这是付出了总得有收获吧?娘跟大师那算得很清楚,连翘那丫头虽然样貌一般,但她有个极好的命格,那命格是能旺你的,且她还不仅能旺你,她还能保你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呢。你自己也知道啊,自跟她订了亲,这么些年你可曾再生病不舒服过?没有!所以这个媳妇儿,咱必须要!无论如何也得要!”
要是连翘在这儿,她必要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了。
但连翘不在,周盛呢,纵是不大相信这些,但从小就听焦氏这么说,且这些还真是实情,所以也不会去反驳。
焦氏继续道:“当年娘带着你逃荒到这桃花村,就是遇到连翘娘才能留下来的,且那时连翘娘正怀着连翘,你说说,这不是冥冥之中老天注定么?所以盛儿啊,你可不许有旁的心思啊,你的媳妇只能是连翘,娘只认她一个的!”
周盛还能说什么,只能掏出钱袋子递过去:“娘,这是今儿卖了野货得的钱。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今年是不是还得买些节礼送去连家?”
那是自然!
焦氏接了那钱袋子,取出一部分要存着的,剩下还剩了半袋子又递回给周盛了:“这钱你去买些体面的节礼,另不拘是胭脂水粉还是帕子布料的,你买了给连翘送去。方才那男人油头粉面的,定是能舍得花钱给连翘送好礼物,咱可不能被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