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没搭理他,看着项海葵:“一直都在听他说个没完,究竟是他拜师,还是你拜师?”

“晚辈……”

项海葵刚要开口,戚隐又道:“现在,你告诉我一个理由,说服我。”

来的路上,阴长黎猜到了他会问这题。

项海葵想了一路,准备了一套套的说辞,可她临时又将所有准备都抛诸脑后了,只答了五个字:“晚辈不想死。”

不想死。

更不能死。

反杀什么的太遥远,恨这世道不公也没精力。

她现阶段的目标,就只是活下来。

在父亲闭关的两三年时间里,再艰难也要留一口气,绝对不能死。

戚隐的眉梢微微蹙起,他这辈子,听过不知多少种答案,这真是最最窝囊的一个。

可他耳畔却仿佛听到了一颗树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柔弱,微小,却又不可估量。

少顷,戚隐骤然发神经似的大笑起来:“好!阴长黎,你送的这个徒弟,我戚某人收下了!百日内,戚某人定让她脱胎换骨!”

中州边陲,银沙城。

阵盘外,立着个身穿飒爽黑袍、容貌清隽的男人,正是项海葵的父亲,项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