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丛直接蒙了,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一位母亲就算再讨厌自己的儿子,也不该轻而易举能说出这种话……

然而虞爸紧跟着的话让他更错愕:“当初就跟你说不要生,你不听我的。”

简丛当时一下真是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尖锐刻薄已经漫到嗓子眼,可就在真正要出口的那一刻,被虞长暮猛一伸手捂住嘴拽进怀里,堵回去。

简丛听见他在自己头顶淡淡回复:“那既然生都生了,就自己觉得自己倒霉,老实认吧。”

显然类似的话虞长暮绝不是第一次,更不是第一天听,不然他不可能做到这样淡定。

女人之前注意力一直在虞长暮身上,没看见简丛还好,现在猛一下看见简丛,涂着艳丽甲油的手指立刻再也待不住,就那么笔直笔直地、恨不得直接戳到简丛鼻子上:“你也是个祸害,阴魂不散,克死了你妈,现在又要联合虞长暮克死我儿,同性恋都是祸害……都是祸害!”

简丛当时紧紧被虞长暮捂着嘴,一双眼睛干瞪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在他的记忆中,虞长暮当时好像是回击了那女人什么,因为那女人听完立马更疯了,如果不是有虞长暮的爸爸在旁边抱着,估计要直接扑到他们俩身上,生吞活剐咽进肚子。

到后来一直坐在旁边的启谌也站出来劝架,值班的护士、其他科室的医师也来了,似乎因为他们动静闹得太大。

但当时的简丛只感觉自己耳朵上蒙了一层布,什么都听不清,眼睛里看见的每一帧画面都像是慢镜头回放,中心定格在女人不断伸长胳膊,指向他的鼻子,骂他是祸害的场景。

后来冲突控制不下来,医生大概是觉得女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对,过于激动了,怕她再这么受刺激下去心血管出问题,只能让虞长暮带着简丛先从手术室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