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开始了指责:“大伯,这不都全赖你?他们每次上门无非就是想着我手里的股份,我哪里是不肯放,分明是你一直不愿接!倒叫我来背锅。”

说起这个,阎则行就来气。

“你当初报公安大学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哦,混到市局,拿到当年的卷宗,查出真凶就撤退,好好学习接手这一摊子,如今怎样?十年了吧,真凶找到了么?还能退么?”

阎拓鼻子无端发痒,不自觉揉了揉,赔笑道:“有点进展,有点进展了。”

尔后叹口气,脸色正了些:“大伯,我也不唬你,当初确实是那么想的,可有些责任一旦上了身,再想放下却没那么容易。我挺满意现在的生活,您啊,还是早做打算吧。”

阎则行愁啊,两眼虚虚瞅着沙发上的侄儿,眉头皱着,跟解放前吃不饱穿不暖的佃户一般,就差没蹲坐着抱头嚎上一嗓子。

“哎,以后我下去了,可怎么跟阿臻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我爸把公司交您手里,这十多年扩张了几十倍有余吧,阎韬有时候说的也没错,股份什么的,我一直占着大头确实属于坐享其成,有些亏心了。”

“亏什么心?要不是阿臻把我和那两蠢货从村里带出来,又手把手的教导人情世故生意买卖,我哪能得了今天?当年能顺利接手集团,不也因为是你监护人的缘故?

大伯我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大丈夫要知恩图报、行侠仗义的道理还是懂的,别说是我老婆孩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该是你的还得是你的,谁也抢不去。”

没读过什么书,其实是阎则行自谦了,他哪里是没读过什么书,家里一墙的书,足足上千本。

只不过都是七侠五义,神雕射雕的,爱读的都是些武侠传奇、志怪小说,此时,居然连行侠仗义的说法也能轮到家族争产的剧本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