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宣差点当了真,打量几眼他的五官道:“江兄长得也是不赖,说起来,咱俩有些地方还挺像……”
“美丽的特质都是一样的,丑陋起来才是千奇百怪。”
陶宣仍意犹未尽地琢磨着江韶华的脸,冷不防叫白倾沅这一句话打乱,嫌弃地瞅了她一眼。
本想张口讽刺她的话都滚到了嘴边,却又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夸自己,怡悦道:“真是新鲜了,嘉宁县主这张嘴是去灵泉寺上开过光了?”
若是往常,白倾沅还会有闲情逸致与他拌嘴几句,只是到了如今,她见陶宣只觉悲哀。
她沉重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进了顾宅。
身后陶宣依旧与江韶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稀罕的恍若半生没得过这么一个知己。
蓦然,她回忆起上一世的陶宣。他们俩虽一个为帝,一个为后,但从没有过合拍的时候,遇事都是急躁的脾气,怒火极易被激起,她想,前几年闹成这样陶宣居然都能忍住没将她废黜,真是不容易。
至于后来废后,那是太后的旨意。白家于他们已经没了任何的作用,留着个傀儡皇后还有什么意义。
陶宣是个有抱负的人,她知道,只是他那些宏图大志的实施全都得基于召未雨为他编织好的锦衣天下里,若是离了召未雨,以他的脾性,治好天下只怕是难得很。
但他自己从来都并不明白这一点,先前陶灼还活着的时候,他总以为是陶灼这一座大山在压着他,只要掀翻了陶灼,他就自由了。
而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陶灼死后,召未雨又成了他独立路上最大的阻碍,他要干出一番成就来,还得从他母亲手里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