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手,按理说应当先去接手修路这些轻松活儿,可是他的顶头上司齐尚书不知是怎么想的,在他走马上任第一日,便叫他去了惊鸿台。
他手里握着齐尚书给的图纸,头顶青天太阳,踏上皇宫的地砖,一路上,他的脑瓜子嗡嗡地转着 ,回想的全都是临走前齐尚书叮嘱给自己的话。
“你先去看看那台子怎么样了,那里可能还有刑部的在查案,你跟人家客气些,上去瞅瞅,有哪些是材料还完好,能接着用的,一一都要记下来,回来禀报,咱们计算完整,这才好上书请求拨款。”
秦空远听的时候是点着头,觉着这没什么难的,到这地方才知道齐尚书话中的深意。
这座惊鸿台,已经可谓是面目全非,除了基本的台基还在,上头的木建筑却是都毁的差不多了,黑炭般的东西似乎一碰就断,原本角落里的四根擎天柱子,实际剩下能用的几乎没有。
头顶的瓦片也是,他人站在底下,都害怕那东西会随时落下来砸在自己的头上。
最后能零零散散记在纸张上的东西价值不超过一锭银子,秦空远感慨万千,弹了弹手中的宣纸,打道回府。
齐尚书接过他带回来的材料,只稍稍瞥了一眼,白花花的胡子便被气的抖了一抖。
“这就是你干的活?”他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秦空远却是不知者无畏,大大咧咧点着头。
“你!”齐尚书指着他,正欲开口教训,但想了想他父亲是谁,又生生忍了下去。
“若非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今日便得在惊鸿台住下!”齐尚书吓唬他道。